emsp;
“整日待在这里,门户不得出入,与囹圄牢狱有何区别?”青牛角说道:“你信誓旦旦说胡轸将带大军至长安,到时候劫夺天子,把控朝廷,官爵名禄少不得我们。但现在呢?自打他们在新丰胜了一仗之后,毫无进取之意,在霸陵逡巡而不敢进,我看他们心里还是畏惧这小朝廷,仍然有侥幸之心。”
这番话其实早在那文士心中盘桓数日,若是有侥幸求饶之心,在胜了一仗后,应当立即奉上降表给朝廷,可是叛军却毫无动静。
若是执意要攻下长安,可每日行军速度却比乌龟还慢。文士饶是自诩多智,面对这种情况仍是一头雾水,不知所以然。
青牛角接着说道:“你说只要照胡轸他们的安排,扰乱朝局,等到大军来时,必将各有封赏。就是因为信了你们的胡话,当日在北焕里不知折损了我多少手下,这倒也罢,我等蛰伏起来等大军攻城就好。谁知你忍不住趁着王允被免,暗中兴起风浪来,闹得如今寸步不能出的境况。你说,我是该恨你,还是该对你的收留感激不尽?”
文士一时语噎当场,无法作答。
所幸有人在这个尴尬的时候替文士解了围,那文士看见出现在门口的尹忠,立即不再与青牛角在这个话题上纠缠,他放下手中简牍,定了定神,刻意保持着一副云淡风轻的姿态,轻声说道:“虽说早已嘱咐过你,但既然来了,便进来喝碗酒吧。”
尹忠如蒙大赦,道罪之后,走到那文士跟前坐下,看到案上摆放着两只漆器酒碗,还有一碟肉食,显然是主人在招待客人。但很明显,尹忠并不是主人要请的这个客人。
想到自己的来意,尹忠哪里还有心思惦记着喝酒,噗地一下拜倒在地,行了一个大礼,哀求道:“先生请恕我冒昧前来,在下方才听闻,执金吾和光禄勋正在查询当日殿前值守的名册,这件事情怕是瞒不了多久。在下知道先生多有主张,还请念在往日情谊,救我一救。”
这件事顿时出乎那文士意料,他与青牛角互看一眼,皱起了眉头,道:“你说光禄勋杨彪他们已经开始着手查你了?”
“正是如此,还请先生救我!”尹忠拜倒道。
文士尚未答话,对面的青牛角却已搁下酒碗,站起身来:“你是朝廷官员,他们便是来寻你,没有证据也不会对你怎样。你本应安坐家中,装出一副什么也不知道的样子就好了。可你偏偏跑到这里来,岂不是要害死我等!”
尹忠顿时手足无措,道:“这、这是怎么一说?”
那青牛角也不跟他废话,抬脚就走出门去,唤了王当与剩余几个精壮的黄巾贼过来,准备不辞而别。
“正方。”那文士此时也坐不住了,上前劝道:“你这是怎么了,好端端的为什么要走?”
“为何要走?”见这文士死到临头,还是一副茫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