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高诱不愿灭自家威风,只得点头说道:“虽然不知卢公到底是出于何等筹算,让你一个孩子家来出头露面。小小年纪,倒真是辛苦你了。”
卢毓看向高诱,在窄小的车厢内勉强对高诱施了一礼,然后便不再说话。
他所表现出来的谈吐与气质,让高诱不由得将他当成人一般看待,他有些渐渐明白卢公为何选择了卢毓,而不是另外两个年纪稍长的儿子了。
光大卢公家门者,必此人也,高诱在心里暗道一声,看向卢毓的眼神里充满了赞许。
从路上冒着萧瑟秋风,田畴等一干人等终于抵达昌平县外的屯兵大营,令他大吃一惊的是,这里虽然已经被公孙瓒鸠占鹊巢,但公孙瓒却没有因此而张狂倨傲,反倒率领着诸多亲信赶到辕门下迎接,做足了姿态。
田畴翻身下马,走到车边迎下高诱与卢毓二人。
公孙瓒见到他们两个,先是一愣,然后对高诱说道:“来的如何是你们?”
“伯圭,天使知道你我系出同门,特意邀我代为叙说。”高诱上前一步说道。
公孙瓒忽然有些不高兴,他从未指望过裴茂会亲自过来,那样等若是把节送到他手里一般。所以公孙瓒一直以为从蓟县来的会是魏攸这样的名士,到没想过会是自己的同门与恩师的儿子。
“我起先就想问你。”公孙瓒掉头看向卢毓,换了一个温和的语气说道:“卢公病逝,我这几日就当赶赴涿略表丧仪。而你作为人子,理应在家守丧,为何参与到这事上来?”
卢毓极为得体的行礼道:“先父说君侯脾性暴烈,过刚则易折,不忍见君侯德行有亏,是故临终有言,要小子特来当面转述。”
公孙瓒脸色稍霁,叹道:“卢公诚为良师啊。”
他又问道:“先师在时,可还对你说了什么?他又为何指派你,而不是你的兄长过来?”
卢毓摇摇头,说:“小子不知,先父说君侯看到我,自然就明白是什么意思了。”
公孙瓒皱起了眉头,忽然问道:“你今岁几何?”
“十岁。”
“原来如此。”公孙瓒长吁一口气,说道:“我当年拜入卢公门下,与你也差不多大。卢公为我开蒙,授读经书,虽然其后几年我又拜入刘公门下,但我心中最尊敬的依然是卢公。”
卢植在生命的最后关头,知道以公孙瓒的脾性迟早会酿成祸端,尤其是天使的到来,比如会催发刘虞与公孙瓒之间压抑已久的矛盾,那时候很可能会导致局面失控,坏了朝廷辛苦筹划的大事。所以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