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者派往郡国为医工长、或入军中,末者入县乡。”黄琬虽然是刻意想借此取得皇帝的好感,但也要顾忌着声名,这件事他也是冒了很大风险,提出一点建议也不为过。
皇帝深以为然道:“是要如此,否则天下人岂不都将太医院视为入仕捷径了?”
医生的价值虽然大,却在古代任何时代都比不上读书的士人,无非是地位底下,得不到重视。虽说在汉代时到还好些,有些士人出于兴趣爱好也会自学医术,但这并不就说医者是个令人尊敬的职业。皇帝有意从太医院开始,逐步提高医生的地位,只是这生源却很难办。
无论学什么,都要从认字开始,而时下的贫苦人家鲜少识字,识字的士人又不会乐意来前途暗淡的太医院。思来想去,皇帝最后说道:“太医院的医学生暂定三百人,每年缴纳束后,便可就学。若是民间选入的医学生未能达到数目,就从蒙学调一批十二岁以上的童生过去。”
蒙学里的童生大都接受了两年多的启蒙教育,原本是打算在十五岁以后调入太学的,如今皇帝为了尽早搭起太医院的班子,只好先借此救急了。
黄琬自然答诺,同样的,分离出来的格物院也是比照太医院的制度,其下设了营造、冶炼、机巧三科,每科招五十人,其长官为院正,品秩六百石。太医院与格物院建立在当年桂宫的旧址上,北靠东西市、南临北阙甲第等达官贵人居所,位置便利。
“医学生不比太学生,其学成以后,需在太学建立医舍,轮流派驻人手给太学生无偿诊治,此外,尚需赴南北军中为将士医疗。每年年终时察其疗效,分为三等,依次奖赏。医疗失误多者,则酌情予以责罚,甚至驱逐。”皇帝意犹未尽,接着又补充说道:“前次已让有司在长安建立医馆、救治黎庶,今不妨广而设置,先在京兆各县治建立医馆,征募各地有资历的医者入内行医,由该县发给俸禄。”
黄琬先是惊了一下,旋即反应过来,暗道:‘是了,若非要在各地建设医馆,彼等太医院的学子学成以后,又哪有数百个职位安置呢?倘或是分配到医馆里,那就好办了,一个医馆里少说要有十个医者,大一点的县城或郡治也不止一个医馆。这样一来无论太医院招收多少学生,都总有地方将其收纳,更遑论还有军医这一去处了。’
想到这里,他又思及皇帝一番良苦用心,若以后真有千万医者,天下不知要少多少病人、军中不知要少损失多少伤亡。民间有些穷人得病而死,往往不是没钱求医,而是合格的专业医者根本找不到,反倒是一些巫医、方士大行其道。
这样一来,就算是再有什么张角广施符水,也邀买不到人心了。
黄琬这才心悦诚服,感佩于皇帝的高瞻远瞩与仁德爱民,自己本来只将此事随手施为,权当迎合上意,如今一旦深想,便愈加认真了起来:“陛下仁泽深厚,臣感佩不已!太医院功在千秋,泽被后世,愚臣微末之才,必将倾力襄赞!”
“我自知你有一番爱民之心,你只需记得,处处想着百姓,便是处处摸准我的心意了。”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