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京中有点名气的店自然有小二送到齐府,薛凌一点都不愁。
石亓觉得姑娘气息突然就活泛了起来,是他遇见过的那个人了,和她走那天的一模一样,眉梢眼间,尽是张扬。翻身上马,一去天涯。他当时是要问一句的,又啥都没问出来。
“走,大爷带你见识好东西”。薛凌拍了一巴掌石亓肩膀,一张脸笑开了花,然后自己跑在了前头。这个狗太好骗了,元宵一定约的出来,干脆放肆些,不要太为难自个儿。
“你个杂……”。石亓也是一放松,就不自觉的想用熟词,还好闭嘴的快,薛凌也跑远了几步,啥也没听见。
东街的松糖,西街的麻花,南街的胭脂,北街的钗。都买了一遍,这些小零碎不大,薛凌抱着七八个盒子走的摇摇晃晃。今天石亓出来的晚,这会日头已经没一半了。
“我帮你拿些”?石亓空着手觉得怪怪的。
“不用不用,我自己来”。都是些普通玩意儿,薛凌却不知道自己为何舍不得丢手,送都没让人送,自己抱着乐得不行。
她整十七了,前十四年都是那个平城少爷,吃点糖也要被薛弋寒念叨没点男子气概,有人买胭脂水粉这些事从哪说起?
偏整个平城的糖都紧着薛璃吃,后院病秧子的屋里,常年是新奇玩意堆着。人未必有多想得到一样东西,却无法平衡有人觉得自己不该得到。
这三年好像一切都是自己说了算了,又不缺银子,京中什么东西没买过。可自己做贼一样藏起来的玩意,怎么比的上有人在阳光底下说:“你喜欢就拿去。”
你喜欢,你喜欢就拿去,她在店里晃着那只步摇,其实廉价的很。银子成色不过如此,装饰的绢花也不是什么好布料,流苏用的珍珠更是坑坑洼洼的,自己来,估计都懒得沾手。
可她才多盯了两眼,石亓就拿出来递到手上道:“你喜欢就拿去”。不是苏夫人那种阴阳怪气的样子,甚至是平城那边特有的爽朗声调:“你喜欢就拿去。”
是个姑娘了,真正活成了个姑娘。
“你不用吃些东西再回去?”石亓觉得天还早,不知道薛凌怎这般急。
“不吃了,玩的太晚,爹爹要骂的”。
“你们汉人就是规矩多,我们羯族,天被地床,哪儿不可歇”。
“你们羯人就是不知礼。”
“你怎么能这么说话。”
“你先这样说话。”
两人沉默着走了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