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是她自己在御花园一五一十的讲给了霍云婉听,讲的志得意满,添油加醋,一付恨不得那把火烧了整个安城。
一个能将胡人带到安城放火抢粮的人,怎么会在意起不起战?
可令人多疑的不仅仅是这个,而是霍云婉那句“黄家当年玩了一手”。当年梁胡战起,率先被遣过去的,正是黄家黄旭尧,不料宁城兵败如山倒。
玩了一手......玩的是哪手?
薛凌莫名忐忑,她甚至有些畏惧问出口。然而这个问题像是在平城门外孤身嚎叫的野狼,千方百计诱她出门。她大松一口气,仿佛是因为霍云婉说不会打起来,实则是在缓解心中木僵。
继而挂上活泼笑容道:“如此甚好,真立马就打起来,我也还没个准备。不过,你说当年黄家玩了一手,是什么意思?”
“这事儿我知道的浅,黄家一直是黄老爷子坐帐帷幄。隐约听得,当年黄家是有意将西北之地给了那老匹夫,后又帮着沈家上位分了一半走。你说,这人啊,跟个妖怪似的”。霍云婉捂着胸口,似真被吓着一般,道:“亏得几个御医都说是不行了,要不然,我都怕他算到了你我之事,特意装病躲个渔翁得利。”
薛凌将手腕抓的生疼,却是十分自在的附和了一句:“那还真是个妖怪。”
霍云婉笑道:“可不就是,所以啊,黄承宣这个人,你且先别打他的主意,那可是是黄老爷子一手带大的宝贝珠子。那公主原就是个傻的,别打不着狐狸惹一身的味儿。”
“知道了。”
屋内到此便静了半晌,二人若多年老友靠在椅背上看烛摇明灭。片刻后还是薛凌先开口道:“霍准身上可有什么能证明他身份的东西,我有用处。”
霍云婉不假思索,道:“他有一枚扳指,紫带黄龙玉,内有‘以私胜公,衰国之政’八个小字。多年前就从不离手,家中人尽皆知。”
“很好,娘娘可有其他要交代的。”薛凌虽改了口,却喊的并不生硬,还略有讨好之态。霍云婉便不觉她有异,还当薛凌心情极好,用此称呼以显亲热。道:“别的倒无,只是苏家那里要出多少,你总得先说与我知。不然,老匹夫那里,我没法儿编排。”
“就倾尽全力吧,回去之后,我会去苏府走一遭。你说的对,钱还是捏在自己手里放心些。”
“早该如此。上回与你说...”
“娘娘,宋沧可好“?薛凌别有想法,唯恐霍云婉追问,赶紧提了旁事。她也确实担忧宋沧。
“无妨,我且着人看着的,沈家也盯的牢实。虽是过了几遍堂,那些人多还客气。何况,老匹夫知道,与鲜卑的事是决定胜败的关键,反倒放松了些。上头有意拖着,且有日子可拖。”
“有劳娘娘,心想事成”。薛凌站起躬身行了礼,头往门口偏了一下,示意霍云婉要走。霍云婉便也起了身,先于薛凌往门外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