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是谁?到底是谁?
他得了鼠疫,两眼昏花。
“高大人不认识小女子无妨,可大人应该是认识家父的。”陆子虞从袖口掏出两本账簿放在地上,轻声冷笑,“家父曾官拜户部尚书,与高大人乃是同一官职。”
高湛虽头昏眼花,可心智还是清楚的,被陆子虞这般一点化,自然明白她是陆家人。
“没想到,陆家竟还有人会来看本官?”他勾唇嘲讽,脸上森然骇人。
“前些日子涣阳楼,高大人同林大人设局谋害我家兄长时,想必未曾料到会有这么一天吧?”陆子虞轻声刺他,让他好明白自己如今的处境。
不过几日,从云端坠入地狱的滋味能好受么?
果然,高湛听见她的话后忍不住掀起了一阵咳,胸中满是怒意。
“本官如今已经是穷途末路,陆家便是要来看看笑话?”
“陆家从不做落井下石之事,今日前来无非是向大人求证一事罢了。”陆子虞将手中的两本账簿搁在他跟前,清幽幽开口,“这是十年前户部的账簿,可为何会有两本一模一样的?又为何其中一本有两处未有家父落名?还有那些银子...都去了何处?”
一连三问,字字戳人心。
高湛的面容,从最开始的震惊渐渐变成了惊慌失措,“这账簿...你是怎么拿到的,你都知晓了什么?”
这件事他当年做的滴水不漏,怎会被人给翻了出来?
“高大人,小女只求一句,当年之事可是你构陷我父亲?”
高湛抿紧了唇,不语。
他虽然神情闪烁,可也知道,这件事他半个字都不能说。
陆子虞见他这般也微微蹙了眉,继续冷声开口,“就算你不说,只要这两本账簿拿到了京兆尹府,也自然会查明真相。”
不过需要的时日也就多了,还不能确保会不会有人从中作梗。
可不管她如何威胁,高湛就如同没了人气儿般,一言不发。
若不是时不时他还会抽搐着身子,陆子虞还真以为他断了气了。
“高大人,你某官上位这一路上,可知晓自己是踏着多少冤魂上来的?你可曾梦见过,那些因为灾银迟迟未到而无辜枉死的百姓和将士?你可曾从高床软塌的温柔乡中惊醒而来?你可心有愧疚,心有不安,心有惶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