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打量着瀛烟,瀛烟又何曾对她放下了戒心。
榻上的女子,肤白貌美,娇容艳艳,身上穿戴的不比她俏万分?
他说,他喜爱高洁圣雅之物。
她抛弃了奢华的宫装,整日以素色装扮,可如今她瞧见了什么?
不近女色的表哥,竟然俯下身子替个女子挑染蔻丹?
瀛烟委屈着含泪,“烟儿听说表哥病了便赶紧从太后宫中赶来,谁知...谁知...”
她如那雨中白莲,哭的柔柔弱弱,直叫人心怜不已。
可陆子虞听出来了,这是有意无意旁侧敲击着自己,告诉自己她的身份。
宫中,太后?
她媚眼一眯,明白了。
当是谁呢,原来是苏婉婉曾经跟她提到过的“白毛鸡”,瀛烟郡主。
既然不是这府邸的人那她又何必羞愧?
更何况,这位还是来跟她抢男人的。
团子瞧见自家主人被欺负,小腿一跳卧在美人膝上,满是怒气的圆脸也直溜溜瞪着瀛烟。
陆子虞一手轻摇扇柄,一手轻抚着团子身上的软和的毛,模样慵懒矜贵,“这位姑娘见谅,人家脚上刚被爷给染上了蔻丹,不方便起身想迎了。”
她懒懒朝着门边的女子轻道,话里话外也拉扯着自己同九皇子间的关系暧昧。
瀛烟虽气愤,可毕竟从小生活在宫里,知晓利用自己的长处来占取优势,“烟儿同太后离去这些日子,日日惦记表哥。”
她杏眼婆娑,口吻悲痛断肠,对着情郎诉说衷情,似乎对榻上女子的一席话全然没听见。
“呵呵...”陆子虞轻轻笑出声,引得一男一女皆是不满朝她看来。
瀛夙是觉得这等情况下她还能笑得出来?
瀛烟全然是恼羞成怒,觉得那女人浑然未把她放在眼中,莫不是真不明白她的身份?
“你笑什么?”瀛烟噙着泪珠儿怒问。
她以为那榻上的女子不过是府中的美妾,出身也定是贫贱的,说话腔调都带了上位者的姿态。
瀛夙不帮她,也是掀起眼皮儿等着她作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