揭了据点却未抓脏,反倒一个人坐在这儿喝茶赏景,你可是故意为了引我前来?”
“正是。”
骨仆桀桀发笑,“有趣有趣。你们殿下将这盘棋局下的明明白白,既然心知四殿下已叛国,为何不趁着今日有人为你们引路之时,调遣城防营守卫一举将我们拿下?”
墨崖自顾自饮茶,“殿下心思,不是我能揣测透的。”
“那他让你来找老夫又是为何?”
“求和!”
“求和?如今两国正是交好之时,又无边塞战事,何须来求和?”
墨崖一言不发,抬目无波无澜地盯着对首之人。
他神色淡然,却又好似能洞悉察觉了一切。
骨仆眯眼,“我们人中,有人已然叛了?”
墨崖,“并未!只是我家殿下已经算到了。”
算到了?
骨仆心头一骇,只觉得冷意渗透入骨。
他们那计策还未彻底布置周全,可那九皇子却已经算到他们下一步是要作何?
与这般敌人交手最是惊心胆战,稍有不慎便被人拿捏住了命脉之处,就如蛇捏七寸!
“这般说来,怕是连四殿下的真身份也是猜到了吧?”骨仆紧紧握着手中的长刀,那种被人看透一切的羞耻感让他心生不安。
墨崖抬手给自己斟茶,闲情逸致的姿态倒像是跟对面的人赏花谈景一般,“何止是四殿下的身份,便是骨大人的身份也是一清二楚。”
骨仆握着雁翎刀的手掌愈发收紧,他掌心生出了不少冷汗。
那位九殿下既明自家主子的野心,可偏偏任其横长这么多年都未出手,是对自己并未有太多把握,还是在层层布局,打算将京中浑水里的鱼一网打尽?
事到如今,骨仆显然觉得会是后者。
他哑声低笑,“知晓我的身份却不抓我,想来老夫对九皇子殿下还算是有些用的!”
“你并非是对殿下有用,反而是对我有了大用。”
骨仆笑声戛然而止,他昏暗的双目紧盯着墨崖,确切说来,是紧盯着墨崖的一双眼睛。
似在打量,更似在端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