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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嬷嬷小心抬首打量了番陆子虞的神色,见她神色不起波澜,才敢又慢吞吞地继续说道,“她还说,您要是今儿不来,她做鬼...”
后面的话那嬷嬷不敢乱说,可陆子虞却是能猜出来个一二。
她要是不来,王若茀怕是做鬼也不会放过自己。
嬷嬷话刚落下不久,便是听见了若澜宫内传出一道凄厉的嘶叫声。
“我是皇后,我是皇后!放我出去,我要去见四郎最后一面——”
“娘娘,这...”身形圆润的嬷嬷满面气恼,撸起了袖子就想冲进去给那正疯叫唤的女人一些教训。
陆子虞嗤笑了一声,抬手将那嬷嬷拦下,“你不必搭理,本宫进去瞧瞧。”
说罢,端身迈步朝着荒凉的若澜宫内走了进去。
嘶吼之声仍是断断续续从一处屋中传来。
屋门拴着一把黄铜大锁,两指宽的锁链在门上空隙之处缠了好几圈。
王若茀不停用身子撞着屋门,黄铜大锁被撞出了当啷闷响之声。
陆子虞站在门前,透过木门花雕,她隐隐能瞧见里头的女子已经没了往日的风华。
蓬头垢面,华袍褪下。
不知为何,王若茀似乎一霎老了许多。
“求求你让我出去,求求你让我再见他最后一面!”王若茀双手死扣在门上雕花处,望着陆子虞的眼中尽是祈求之意。
事到如今,王若茀已经知晓瀛栖计败了。
其实早在瀛夙回京之时,她就料到会是如此结果。
“你对他是无可救药的眷恋,可他对你呐?”陆子虞站在门前定定说道,好似在同王若茀谈论什么无关紧要的事情。
“他对我...”王若茀愣了愣,眼底尽是疑惑。
“他对你只有利用,根本无半分怜惜之情!”陆子虞的一句话像是撕开了王若茀心尖儿上的伤口。
“瀛栖他不爱你。至始至终,他爱的只有权欲。”
此话一出,更是犹如在王若茀伤口撒盐,“你胡说,你胡说!四郎若是不爱我,为何会起誓说要娶我,为何他知晓我最爱吃的是桃花蜜饯,知晓我百花之中犹钟情牡丹。若不爱我,他更不会愿把凤位许给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