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爹让我来找他。”
“找他做什么。”杨小央眼前突然闪过了母亲和许叔的尸体,对这个素未谋面的父亲实在提不起好感。
李从文挠了挠头,似乎没听出杨小央话里的意思,说道:“就是单纯地看看。”
“那你现在看过了,可以走了。”杨小央开始还抱着侥幸,谁知父亲并不是来找他去京城的,脸一下冷了下来,下了逐客令。他也不问面前的公子是谁,他不在乎。
李从文一愣,才反应过来眼前正是要找的人。
此次出来闯荡江湖来到中南找杨小央,虽是受了杨将军之托,其实自己也打心眼里想和自己崇敬的杨将军的儿子结交一番。
谁知刚还和和气气地请二人吃饭的杨小央听了一下就冷了脸,只好解释道:“我叫李从文,是当今鸣武左丞相李敬澜的儿子。我爹和杨将军交好,我又对大将军仰慕已久,这次出来闯荡江湖特地来到中南就是想和他儿子交个朋友。”
杨小央这才好好大量眼前这公子,觉得发现了一个惊天动地的大傻瓜,“你堂堂李相的儿子不去人人想进的学堂,大好前程放着不要出来闯荡江湖?这这种事李相也能答应?那敢问兄台练剑几年了?”
李从文看多了杨小央这种嘴脸,假装听不出话里的嘲讽,笑着说道:“家父确实是答应了,而且本公子练剑已经三月有余。”
李从文没说这三个月的剑还多半是路上练的。
杨小央捂着肚子大笑,差点想在地上打滚。笑着笑着流出了眼泪,流走的是对一个好父亲最后的幻想。
其实李从文也不明白为什么杨将军既不把他的独子带去皇京,也不来见见他,但他知道杨将军这么做一定有他的理由。
杨小央的笑声渐止,屋内有些沉默。
老陈坐在椅子上打瞌睡,匣子静静地摆在床上,屋外的鸟鸣千篇一律。
李从文笑着说:“小央,要不要与我一起去看看这鸣武大好河山?”
杨小央抬头,直着眉,听着有些熟悉的称呼脸色缓和了些。
他对面前的公子实在提不起恶意,因为不知道为什么,他觉得这人很真。
听着匣子里常人听不见的呼吸声,杨小央的眉头弯了,说道:“好。你们在这等我一下,我去和山上长辈通告一声。”
杨小央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答应一个相识不过一顿饭功夫的人,但他对李从文有莫名的信任,可能是因为自己以前不懂的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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