成个人物,我易容帮不想和你们这种道貌岸然的自称侠义之士的人打交道,可不是怕了你们,或者担心有什么把柄被你们抓住,而是不想你们纠缠不休,烦都烦死了,我这人最喜清静,而且你又那种最会死缠烂打之人,易位而言,你自己不觉得烦么?当你正享受一顿美食,正欣赏风景时,忽然又一群你厌恶之人过来破坏你的心境,而且这种情况随时都有可能发生,搁在谁身上恐怕都受不了吧?”
听到花从容对自己的描述,朱重阳脸红了起来,听对方的意思,没有说自己像苍蝇一样讨人厌,已经算是客气地了,不过朱重阳当然不会被他三言两语所说服,他说道:“只要立身正,常言道,平日不做亏心事,夜半敲门也不惊,只要你们易容帮对得起天地良心,又怎会觉得我们讨厌?”
花从容瞪着朱重阳看了一会,朱重阳被他看得很不自在,忍不住问道:“你看什么?难道我脸上有花么?”
花从容道:“你以为你很美么?在旁人面前出现不惹人讨厌?而且就算不做亏心事,难道就一定能够被人尊重,不会惹麻烦上身么?你朱重阳精于世故,在江湖上混迹这么多年,你告诉我,是否好人就会有好报,恶人就一定会受到恶报呢?”
朱重阳不愿自欺欺人,他叹了口气道:“善有善报恶有恶报,世上之事千变万化,自然也不尽然,但是做了善事后,心中自然平安喜乐,做了恶事后当然会提心吊胆”
他还要说些大道理出来,花从容却不肯再听,打断他的话:“你没必要解释这么多,你只要说这世上是否好人一定有好报,坏人一定得恶报就行了!”
朱重阳摇了摇头:“这倒未必。”
花从容冷冷地说道:“这不就得了?既然善未必有善报,恶也未必有恶报,那么你凭什么要我一定要做善事呢?为了什么?更别说你根本就没有我们易容帮做过什么恶事的把柄,便先入为主地认为我们易容帮如此神秘,又有了作恶的资本,便将我们看成恶人,四处通缉捉拿,你凭得什么?”
朱重阳如遭当头棒喝,浑身冷汗直流,自从少林寺发生惨案一来,他的确没有一点证据,能够证明少林寺惨案是易容帮所为,甚至源流门的田逢春都说了少林寺的惨案并非易容帮的人所为,可是自己凭什么要紧追着易容帮不放呢?
只因为他们的嫌疑最大么?
平心而论,易容帮非但没有什么明显的罪恶,反倒是他们借助洪门的力量,四处查找追捕易容帮的人,还擅自闯入他们的楼船之中,放在旁人眼里,他们做的恶反而更甚。
当然,易容帮的人夺走了大部分的闯王宝藏,化身为猛虎道长,但是他们最终也没有伤害自己,甚至还给了自己几箱子财宝,闯王宝藏本就是无主之物,他们将宝藏夺走,只能说是做得过分了点,硬说这是恶事,似乎也不太公平。
而朱重阳他们之所以无所顾忌地肆意妄为,全都是因为自己出发点是一番好心,自认为所作所为无愧于天地而已,从来没有人这么当面呵斥过他们,且所有的侠义之人行事不都是这样么?
然而无论怎么解释,总不能颠倒黑白,对的就是对的,错了就是错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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