打开四周声源的开关,仔细听取判断之后,把那些需要留意的线路保留,再把那些无意义的线路关闭。
这无疑是个很繁复的过程,但年年很快就发现了这样做并不是白费力气,她确实听到了不少有意思的东西。
年年并不了解甘醴坊的历史,也不知道甘醴坊的客源范围有多广,她只觉得这些来来往往的人都很有趣,尤其是他们的对话。
大堂里有几位面容普通的汉子,正在抱怨街角那家酒坊正在盘点清算,过几天就要关门,以后不知道要去哪里找正宗的关外烈酒来喝。
同桌的人不胜唏嘘,感叹那位酒坊的老板都六十多岁的人了,他的大儿子年前去关外贩货,原本近几日就该到家了,现在也不知道是不是被朝廷的限令给挡在了关外,老爷子忧虑成疾,他家小儿子没办法,只能先关了买卖,一边托人北上寻找兄长,一边照顾病倒的父亲。
另有似乎是才从洛阳回来的人,屁/股刚挨着凳子,就摇头晃脑地赞着八卦城的清静,不像洛阳,官府把各种告示贴了满街满墙,跟狗皮膏药似的,街上也乱哄哄的,到处都是官兵。
话音未落,已经有人不屑地表示这是没见过世面的乡巴佬
“洛阳能有多乱?你这是没去长安!那人!塞得大街上连个苍蝇都没有!乱的那个样子呦!我刚进城的时候还以为有人把皇帝老儿给宰了呢!”
这么大逆不道的话自然引起了所有人的侧目,只不过这里是明堂八卦城,甘醴坊也没有贴着“莫谈国事”,倒是因此把整个大堂的谈话主题给确定了一下:国师和他的政令。
年年听了一会儿,简直被这些人的想象力折服,有猜测红颜祸国的,有猜测巫蛊之术的,还有猜测皇帝打算清算早年夺权政敌的,别的不说,有几个猜测国师身份的人真是够厉害,差不多就是真相了。
一半的声源线路已经筛选好,年年睁开眼睛,看到苏泽正好奇地看着她,不由一笑:
“怎么了?看我做什么?”
苏泽有些困惑,挠了挠头:“没怎么,总觉得你刚才好像整个人都消失了一样。”
“消失?”年年不解。
“就是好像融进了身后的背景,莫名的有种失去焦点的感觉。”苏泽老老实实地说了自己的感想。
“可能是因为我正在认真听周围的人说话吧,需要专心一点。”年年依然在倾听着大堂里的诸多言谈,此时略一分心而已。
苏泽立刻闭嘴,乖巧地继续低头画画,年年好笑地看了他一眼,开始安静地筛选另一半声音。
这些是从窗外飘进来的声音,多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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