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生死的区别。

感觉到孤独，也是一种放热。因为那个时候，心渴望着与他人的接触。感觉到虚无也是一种放热。

变成风的人连“虚无”也感觉不到。

遍路静静地看着石堆，又抬头遥望渐渐泛白的东方天空。

“我的话，是被放入一个人的时间中的异物。除我之外大家都渐渐衰老死去。我已经经历了一千两百轮回的四季，却什么也抓不住。什么都没有。”

不经意间想象到那种心境，高耶从内心深处变得寒冷。

想像一下就知道。没有任何人在的四百年。直江也不在。长秀晴家胜长也不在。自己独自一个人的四百年。

那样的自己。

“就算燃烧爱情，也只是一时的温暖。因为这个肉体不会变老，所以没有人能够成为共同体跟我一起生活。说到底我是猪的血液。只要想安稳地呆在一个地方的话就会长血栓，猪就会动脉硬化。我用淀出的血液让一整个村庄破灭的事情也曾经有过。”

高耶一脸怎么可能的表情。

“是真的。所以我只好一心一意地轮回。与寂寞抵抗只是最初的一段时间。不知不觉，我就已经不再和别人有任何瓜葛，连自己也感觉不到了。就跟风一样。只是冷眼旁观着这个世界上发生的事。渐渐地连放热也没有了。”

“骗人。”

对于高耶突然的否定，遍路微微睁大眼。

“没有放热什么的是骗人。你是遍路。”

“……”

“不管在哪里，都应该有过等待着你的人。就算是一瞬间也好，就没有一个人跟你一起走过吗？就算无法留住，也应该有过接触。不是吗？”

遍路睁大眼。

“就算不是一起走到时间的尽头，生活在同一时代的人们一定会给予你温暖。就算是你，一定也是靠那些些细的温暖所支撑过来的。就算不开口说话，说不定看着你往前走的身影的人们心里会想着什么。说不定他们会怀念，会信任你不断轮回的身影，会被你的样子所鼓励。这难道不是放热吗？”

遍路无法隐藏自己的惊讶。

————大师！

突然，曾经遇到过的病遍路的声音在胸口苏醒。他紧抓着杀死了“大师”的这双手，流着眼泪。这一次他又看到了自己的什么呢？啊啊，这样就能被拯救，就能被拯救。如此说着他停止了呼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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