陵懿快步上前，揪住他的衣领，死死的盯着他的眼，“你再说一遍。”

“那天，她被下了药，神志不清。我想如果那么痛苦，做就做了吧。可是到最后关头，她一直在哭，一直在哭……”江希嵘回忆着那晚的情境，“就是一种本能的眼泪，发自心底的难过，最后一步，我做不下去了，抱着她在浴缸里泡了一晚上。”

陵懿心里又是欣喜，又是悲怆。

原来她真的没有跟他发生关系，她还是自己的，属于自己一个人的。

陵懿缓缓松开了手，心里又更坚定了不会对她放手的决心。

“江希嵘，多谢。”

尊贵又骄傲的陵懿啊，第一次从嘴里对另一个男人说出了谢谢。

不知道是谢谢他没有碰黎景致，还是谢谢他告诉自己真相，抑或是，两者都有吧。

陵懿忽然很想看见黎景致，想去摸摸她的脸，抱抱她的身体。

他转身就走，却听见江希嵘低缓的声音，“可她不会原谅你的。”

陵懿停下脚步，转身看向他，勾起唇角，满眼轻蔑，“是她先招惹我的，我们之间，谁也没有资格提原谅。”

“她招惹你？”江希嵘之觉得可笑，“景致从来都不欠你的，而是你，一直在欠她！”

回忆起过去，江希嵘双目瞠红，黎景致是他捧在手心长大的女孩啊，竟然被他这样肆意侮辱。他好恨，好恨自己当初为什么要妥协，他明明有机会可以改变一切的。

江暖暖被江希嵘粗鲁的推开，汤碗落地，成了一地碎片。

她蹲下了身子去收拾。

陵懿神色淡淡，“三年前她给我下药设计来这场婚姻，三年后，我因为这场婚姻强迫了她，何谈谁原谅谁，我们都是一丘之貉？”

江希嵘却笑了，那笑里满是讥讽，“你会后悔的，三年后，是误会她，强迫她。而三年前的事情，也不是你想的那样。”

江暖暖捡碎片的手一抖，割破了指头。

殷红的血珠一颗一颗滴落在地，溅成一朵妖冶刺目的花。那花里孕育这嫉妒，孕育着愧疚，孕育着恶毒……

陵懿心口一沉，“江希嵘，你这话是什么意思。”

“字面上的意思。”

“你知道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