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孝敬他的,只是他从来不肯收罢了。
清流美誉,他还是要脸的。
徐天德就不一样了——徐家祖上是封过爵的,朝廷每年的赏赐不少不说,他们在外领兵打仗,打了胜仗,缴获回来的东西,朝中有个不成文的规定,七成上缴户部入账,三成留下军中将领们自行分掉。
人家家底殷实,有钱的很,再加上徐天德的母亲,那是侯府嫡女,昔年成婚,十里红妆,她一辈子就得了徐天德这一个儿子,手上的嫁妆,早晚是留给儿子了的。
蒋融摸着那画,仔仔细细的看,越看越喜欢,等收起卷轴,才问了他一句:“留着给月如做嫁妆的?”
徐天德嗯了声:“不然我买这东西干什么?钱多的没地方花?”
蒋融就更酸了。
当徐家的闺女真好,多少名人字画,稀世罕见的也能有个一幅两幅的。
这婚事要是成了,将来不都便宜了齐明远那臭小子。
徐天德观他面色,就知道自己没买错。
其实这一年多他在外面遇上好东西收回来,基本上都没出过大错,毕竟这京城里,也没谁敢不要命一样骗到他头上来。
他叫了小厮进门,让把画拿下去,等奴才退出去,他才转头又去看蒋融:“你今天不用去吃你学生们的席面了?有空到我这儿来。”
蒋融意犹未尽,目光直朝着门口瞥去,摸了摸鼻尖:“天天吃,也吃腻了,来你府上换换口味不行?”
徐天德所讨厌的文人酸腐,蒋融身上也有,甚至更厉害。
他觉得这人活一辈子吧,喜欢什么,也该努力去得到什么,不然活这一辈子有什么意思呢?
就好比蒋融——他是读书人,天下读书人里的翘楚,他最爱这些名人字画,一见了,眼都看直了。
但是他买不起。
大内里藏了许多名人字画,那才真是绝世珍宝,徐天德知道,先帝在的时候,曾经赏过蒋融一副唐伯虎的真迹,今上御极之初,也赏过蒋融一本王羲之的临摹字帖给他。
可余下的,别人送的,蒋融是一概都不收。
他那些学生里,也不乏高门世家子,手上有钱,家里有货,可即便是拜师的时候,要孝敬他,他都不要。
于徐天德而言,这就是死要面子。
明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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