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思出门,便在家中陪了她几日,眼下胎像渐次稳定,我才带了银子来周掌柜这里取镯子,却不曾想,一转脸,我早定下的东西,就成了胡姑娘囊中物。”
她这一番话说的是滴水不漏,临了了,朝着胡盈袖做了个平礼:“方才一时气急,话说的重了些,还望胡姑娘不要放在心上。”
温桃蹊这么客客气气的,胡盈袖瞧着,也不好再发作什么。
总不能人家客客气气的解释事情始末缘由,她仍旧不分青红皂白去奚落挤兑人吧?
她也是个明事理的女孩儿,干不出这样的事儿。
胡盈袖听完了她的话,眉间早拢了小山峰出来:“周掌柜,是这么回事吗?”
这可真是两位祖宗啊……
先前剑拔弩张的,可这温三姑娘一转脸,换了个人似的,说气话来柔善的很,叫人怎么同她生气?
可是偏偏她这番话,岂不是把所有的矛头都指向了他?
周掌柜抬手摸了摸鬓边的汗:“是……是这么回事儿来着……”
他声音小的蚊子哼哼一样。
胡盈袖立时横眉竖目:“你开门做生意,就这样子?不是说徽商最重信义二字的吗?这算什么?”
周掌柜支支吾吾,半天说不出个所以然来。
温桃蹊一听,像是有门儿。
她心里仍然是对胡盈袖很介怀的,可是那只镯子,她还是得想办法要回来!
说实在话,要换了别的人,这么膈应人的事儿,她也许同周掌柜理论几句,等气消的差不多了,真就挑他铺子里几样值钱的带走,不缺钱,就为出口气,给他个教训。
可买了这镯子的人是陆景明的好表妹,她就不乐意了!
温桃蹊尽量不去看胡盈袖,就怕看她看多了,心里那口气不顺:“胡姑娘,真要说起来,银子你给了,镯子你买走了,那即便我先前和周掌柜约定好了,如今东西也是你的了。我也不是胡搅蛮缠的人,只是这只镯子,我原是打算买来送人的,它配极了我一位朋友,不知道胡姑娘能不能割爱,把这镯子让给我。”
她嘴角一动,又把话压住,转念一想:“要说多给银子从你手上买,胡姑娘也是富贵出身,不查这点儿银子,况且这样实在是羞辱姑娘了。姑娘若肯割爱,把这镯子让给我,姑娘有什么喜欢的,想要的,我力所能及的,便一定尽力帮姑娘做到。或是我家中也有许多成色水头都不错的玉镯,胡姑娘要是不嫌弃,可以随便去选,我只想换胡姑娘手上这一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