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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还挺不谦虚的。
云氏脸上的笑僵了僵,有些尴尬。
齐明遇实在听不下去:“六郎,家你回了,门你也进了,你们夫妇两个,从府门口就对我出言不逊,现在见了你大嫂,又咄咄逼人,想干什么,你直说。”
这就是不打算寒暄客气了。
也挺好的。
徐月如侧目看去,齐明远眉心微动:“我是齐家长房嫡子,我母亲也是父亲三书六聘,明媒正娶的妻,规矩礼数我都晓得,在大哥母亲的牌位前,我母亲自然要执妾礼,但她仍旧是齐家的当家主母——”
提起亡母,齐明远脸色不怎么好看,语气也有些森然:“大哥当年是怎么把我母亲赶出家门,撵去的庄子上,我母亲又是如何孤零零一个人,凄苦过身,我都可以暂不计较,只有一样——这么多年,大哥一个人把持着齐家的家业,到如今,该我的,是不是,也该还给我了?”
齐明遥和齐明达兄弟俩倒吸口凉气。
还真让大哥猜着了。
这小畜生是回来讨债的。
他前途无量,又娶了枢密使家的姑娘为妻,还要惦记家里的这份儿家产!
若要叫他分了去,那往后公中便少了一大笔的银子,他们二房和三房,本来就是仰着着大房过活,大哥这些年,对他们还算宽和,公中红利,每年也能分给他们不少。
但公中的一切,都是长房独得的,齐明远是该有一份儿……但真叫他拿走了,他们往后还分什么!
齐明遥一咬牙:“你成婚半年都不回家,当初领着新妇回苏州,也只是到大伯和你母亲坟上去祭拜,连家门都不肯进,你还当你自己是齐家的儿子吗?如今倒好意思来跟大哥抢家产。”
“抢?”
齐明远把这个字品在舌尖上,细细的品了一回,倏尔笑了:“二哥,该着我的,也算是抢?那不如咱们来算算,当年你们赶走我母亲,算什么?忤逆不孝,这罪名,你们谁愿意担着?”
今上是仁孝治国的,忤逆不孝,这罪名谁敢担?
真要是把当年的旧事闹开来,齐明遇吃不了兜着走。
就算他是原配所出,那白氏过门,他照样得敬一声母亲,到哪儿也没有做儿子的,把当娘的赶出家门的道理。
还不是仗着人家孤儿寡母,齐明远那时年纪尚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