八月的某个周六下午,我偶然在原宿的后街遇到了本以为不会再见面的江森先生。当时我的工作正告一段落,而他是出差顺便观光中。虽然一度以为是认错人,就那样擦肩而过,但在走几步后又同时回头,叫出了对方的名字。自二十岁那年夏天以来,已经有十年不见了。
知道我在这一代的诊所工作后,他问我有没有特别推荐的店。我回答说没有。他便在附近显眼的商店买了一扎啤酒,调查了最近的公园后向那里走去。
我们在喷泉旁的长椅上坐下饮酒。公园里充满了绿色的气息与沥青烧焦的味道。早上收音机里说今年的夏天是最热的,实际上也是相当的热。公园里的人大多数都躲在树荫下乘凉。我只穿了一件体恤还算好,但是身穿西装的江森先生把衬衫的袖子卷到胳膊肘上,不停地用手帕擦拭着额头上的汗水。
工作情况如何啊,有没有结婚啊,孩子有没有啊,之类的话题我们一概不提,而是像每周都会见面的朋友那样聊起了不得要领的话题。
笑了一阵后,江森先生拍了拍手:「说起来。」
「半年前,我下定决心买了个义忆。」
「嘿——」我装作漠不关心的样子问道,「是吗?」
「不,不是。」他竖起食指摇了摇,「是叫<heroine>的义忆,最近新开发出来的。」
「<heroine>。」我重复了一遍。
「是啊。虽然<greengreen>和<boymeetsgirl>也很有魅力,但最后还是选择了<heroine>。毕竟这个义忆最适合我啊。它与一般的义忆不同,不是单纯的伪造记忆,而是在虚构的记忆中套入虚构记忆的嵌入式结构」
我沉默着听他说。
没有告诉他<heroine>的开发者其实就是我。
对我来说灯花的死亡等同于世界末日,但在现实中却没有带来丝毫变化。就是这么回事。根据本人的遗言,守夜和葬礼之类的一概不举行,遗骸没有人领取,当然也没有建墓碑。日后我去跟灯花的父母打声招呼,但两人却都不记得自己有过女儿,是做了与我的母亲同样的选择吧。这样一来,她曾活过的迹象就全被抹去,简直就像松梛灯花这个人打一开始就不存在于世一样。
我的生活也恢复了原状,回到了与她相遇之前的平淡日常。时不时地,脑袋里会涌出那个夏天发生的事会不会全是梦境这样的疑问。灯花只在极少数的熟人与我的记忆中勉强留下了痕迹。如此想来,松梛灯花这一存在与义者并无区别。要说有什么决定性的区别的话,就是在户口上记载了名字吧。
自从意识到这一点以后,我就无法再以虚构为由舍弃掉杜撰情节。仔细想想的话,现实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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