申城的西区,浦江之畔,再稍稍偏南一点,这里,曾是申城顶级的繁荣区域之一,无数现代化的楼群林立于街道的两侧,人口聚集,是寸土寸金;而今,冷刹萧条的插天楼宇,残败不全,斜斜倾倒,断垣裂墙更是数不甚数,沉沉的昏暗微光之中,它们的身影若隐若现,一派荒芜凄凉的废墟景象。
不久,在这陌废墟之中,微光飘落的地方,渐渐地出现许多矮小单薄的人影,悉悉索索,从倒塌的大楼一侧,钻过一处裂缝通洞,摸索着穿至另外一侧,然后消失在钢筋与水泥乱戳横布的“丛林”里。
再远处,便是一座断为数截的高架桥,摔扁、压垮、坠毁的汽车堆积在断裂的豁口处,刚刚消失的那些人,片刻后,便又陆陆续续地出现在这里,手里拿着五花八门的工具,趴在废墟上,撬开水泥大块,乒乒乓乓地凿穿硬物,试图分解掉那一辆辆报废的汽车,尤其是它们的后备箱以及邮箱,更是重点清理的对象。
“看我找到什么了!?”一个满脸黑乌,约莫十多岁的少年,从废墟堆上冲滑下来,手里挥舞着一只玻璃瓶,眉飞色舞地喊道。
下面的孩子们顿时围了上来,其中一个年纪稍大的大脑袋孩子,朝手心里吐了口吐沫,用力地擦掉瓶子上厚厚的灰尘,露出一张已然发黄的蓝色封皮纸,冻得通红的小手,指着第一个字开始费力地读道:“洋,洋,河,对是河,什么,色,什么,什么……”
一群小孩顿时哄笑起来,纷纷嚷道:“牛大脑袋,什么什么啊,没一句能听得明白,还是让秀才来认吧。”
那脑袋果真比别人大一圈的大小孩,尴尬地摸了摸大脑袋上脏乱的头发,辩解道:“这肯定是瓶酒,我小时候见过,还有纸盒子呢!”
“大脑袋,你就吹吧,我小时候还见过太阳呢,哈哈,谁还记得了,八百年前的事情了,你才多大啊!”一个穿得破破烂烂地,浑身上下脏成泥人一般的小孩,口里冒着白白寒气,冻裂的嘴巴一开一口道。
“不信拉倒!”那大脑袋小孩倒像是真生了气,急切拉住刚刚被人叫来的一个穿着大人棉衣的小女孩,道:“秀才,你给大家念念,这上面写的是啥,是酒不?”
那小女孩嘴唇冻得有些发紫,从剪断的袖口中,伸出一双满是冻疮肿得如馒头一样的小手,接过那只瓶子,不知道是不是瓶子太沉,险些没有拿稳,差点摔在地上,惊得那个发现瓶子的那小孩一阵心疼。
“洋、河、蓝——蓝、色、经——经、典。”女孩一个字一个字地认真读道,全然已经标准的普通话,丝毫不带鲁地苏北的口音。
“洋河蓝色经典?是什么东西?有人听过没?”物主小孩满是期待地望了众小孩一圈,却见他们也是个个茫然不解的模样。
“看小字,看小字!”那大脑袋指着下面的小字,急切地说道。
“……酒厂…股份…公司……”女孩乖巧地顺着大脑袋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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