么?”
斐潜笑了笑,说道:“千年之前,华夏先辈之中,或有人立于大河之北,哀叹天堑不可渡,或有人伏于华山之阴,惊骇巍峨不可攀,或有人止步大漠之前,哀叹飞沙不可过……然若无开拓之人,今将如何?华夏先辈大智大勇,吾辈岂能固步自封?”
“所以爱卿的意思是……”刘协似乎有一点明白斐潜所说的话语了,便说道,“……欲如班定远,拓西域,开空道,立万世之功?”
“陛下圣明,”斐潜拱拱手,朗朗有声的说道,“古人为圣,今人亦可为圣!若今人不可越古,则每代愈下,终究化为齑粉,渺小不堪!若今人可胜古人,方可代代递进,终成千古霸业,天地同寿!陛下,臣虽不才,也欲学定远,为国开疆扩土!”
刘协看着斐潜,有些激动的说道:“闻爱卿志向,朕亦振奋不已!若爱卿真有此愿,朕定然不吝封赏,封侯拜相,让爱卿名闻天下!”
斐潜自然是大礼拜谢,完成这样一出君臣相宜的剧目。
离开了刘协临时的行宫,斐潜的神色却并没有任何的君臣相得的高兴色彩,而是多少有些阴郁。
今日的表章或许有些急躁了。
其实就算今天斐潜应答的不得体,胡说八道一番,甚至是勃然大怒拂袖而去,刘协也不能拿斐潜怎么样。
汉代的君臣之间的礼仪,得益于刘邦老爷子,一开国就没有多少硬性规范,导致后来动不动所谓君前失仪的罪名,向来就是可大可小,可以一笑了之,也可以抄家灭族。
刘协没有实力,目前只能是依附于斐潜,所以就算是斐潜表现得再无礼,刘协也会捏着鼻子忍了,但是并不意味着刘协就能一直忍下去。
就像是今天刘协突然问出来得问题。
天子其实是孤独的。
或许所有站在顶端的人,都是孤独的。
要不然后世那句总有刁民想害朕的话语,就不会那么的流行。
当一无所有的时候,门都不用锁,但是拥有万贯家财的时候,就恨不得加了防盗门还要挖个地窖再搞个保险箱……
刘协也是如此。
虽然说,这些所谓的大将军,这个那个的将军名号,对于刘协现在的局面来说,对于大汉现在的朝堂来说,就完全是个虚名,但是对于刘协,却是仅仅能够握在手中的东西,就算是这个东西看不见摸不着,然而依旧是在名义上是属于刘协的东西。
动了谁的奶酪,自然谁心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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