沟之处的异常,但是审配似乎没有多少和他说话的欲望,就连命令都是让军侯下达的,文丑迟疑了一下,最终也什么都没有说。
城墙下面,还没有轮到值守的兵卒三五成群,或者坐着,或者站着,七嘴八舌的议论着,细碎的声响一路传了过来,钻进了文丑的耳朵之中。
“不都是兄弟么?干什么非要打?前一次,前前后后也死了不少人了罢?这一回又来?这日子,什么时候是个头啊?”
“你他娘的少说两句!这种事情是你他娘的能说的么?”
“我呸!做都做了,还不让人说?你小子没种,早知道在易京那时候劳资就不救你!”
“我没种?你个傻球!眼下就是这样,你说了又有什么用?还不如省一些气力,睡你的觉罢!”
“都闭嘴!将军来了……”
“……”文丑漠然的走了过去,就像是没有听见这些家伙的议论一样。
兄弟,都是兄弟……
文丑走着,忽然觉得心中一痛,颜兄啊,你在九泉之下可好?
回到了临时的驻扎之所,几名护卫见文丑来了,一边上去给文丑卸甲,一边问道:“还要出击么?”
“不用了,”文丑一屁股坐了下来,伸手抓了一个勺子,在篝火上面架着的汤锅之中打了两三勺的糊糊,刺溜刺溜的一边喝着,一边说道,“晚上大伙儿都好好休息……”
“哈哈,太好了!”
“好什么,又不是明天不用打了……”
“能过一天算一天罢,反正今天晚上休息!睡觉去了!”
文丑因为上一次放跑了袁谭,虽然说死罪免了,但是活罪难消。加上这一次袁谭卷土重来,袁尚更加的看文丑不顺眼,文丑也心知肚明,所以这一段时间都跟着普通兵卒一处,就像是一个大头兵一样同吃同住。
文丑喝了两碗糊糊,将木碗舔了舔,然后丢在一旁,又接过了护卫拿来的湿巾,随意擦了擦脸,便躺到了一旁的干草垫子之上,闻着汗臭味和干草味,还有些一些什么臭脚丫子味等等混杂一起,颇有些呛鼻子,但是心情不知道为什么反而平静了下来。
冲锋,胜利,撤退,失败,之前战斗之中的一幕幕,在脑海之中浮现,然后渐渐的都淡去了,不就是生死么,就这样罢……
若生,就还恩公的恩,死了,就去见兄弟。
其他的,自己想管也管不了,就由他罢,是怎样就怎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