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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过,这次是我找他谈事情,他让我去我就去好了。
我说:好,我先去你家等你。
因为心里乱,我在离桑家还有一段路程的时候就下了车自己走,慢慢想着该怎么跟桑时西开这个口。
正低头一路走着一路踢小石子,有人拍了下我的肩膀:嗨,这么巧啊,允修妈妈。
嗯?我抬起头来,是一个女人,二十多岁三十岁的样子,妆容精致,穿着一件很大牌的玫红色的大衣,站在我面前笑意盈盈。
我对她的称呼有些蒙圈:你叫我什么?
允修妈妈啊!哦哦哦,桑太太,不好意思,不好意思,我都这么么叫习惯了。她倒是很热情的,可是我不认识她啊。
你是不是认错人了?
怎么会?她也吃惊地张大嘴,从上至下把我打量了一遍:你不认识我了?我不过才去美国一年啊!
她把我越弄越糊涂,这半年多来,难免有人在路上跟我搭讪我不认识,我知道可能是以前的熟人,这不奇怪。
但是,奇怪的是,她赋予我的身份不是我能接受的。
你叫我桑太太?
是啊,您是桑允修的妈妈呀!哎呀,您是怎么了!那个女人快要急死了,直跺脚:您是不是生病了,您怎么全都忘了啊!
我是谁的妈妈?我摸了摸脑袋,感觉有些晕。
对于没有记忆的我,曾经很苦恼不了解自己的过去。
桑时西花了两个月让我重新认识我自己。
我,夏至,23岁,戏剧学院毕业,父母健全没有兄弟姐妹,和桑时西是因为一个很小的交通事故认识,然后彼此钟情。
这就是我之前的人生,简单到没什么可介绍的。
可是,面前这个女人叫我桑太太。
桑允修啊,哦,我听您经常叫他白糖白糖的。
白糖我喃喃自语,白糖这个名字,似乎有点熟悉的,埋在我的内心深处,现在稍微碰一碰就痛得要死要死的。
我的头很疼,我扶着路灯站稳,那个女人艳丽的面孔在我的眼前旋转。
我用力大声说话,但是却听不见自己在问她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