桑旗在冰箱里找到了炖好的牛腩,拿出来烧热,然后在另外一个锅子里下面条。
我拉了把椅子在厨房里坐着看他做。
我帮你寄围裙。我说。
不用,只是煮面,很快的。
他煮面的背影仍然帅气难挡,我就走过去从他的身后抱着他的后腰。
怎么了?小心我烫到你,你去那边坐着。他轻抚我的手。
不要,我就要这样抱着你。我耍赖。
那好吧,把手塞进我的口袋里,这样就不会被烫到了。
桑旗的心真细,我将手塞进他的口袋里,把脸贴在他的后背上。
牛肉汤的香味飘了满厨房,特别香特别香。
我忍了半天,还是没忍住:你今天去看桑时西了么?
没有,他不见我,迄今为止,他只见了你,连爸爸他都不见。
你知道他让我去做什么吗?
你跟我说了,他想让你杀了他。
杀这个词让我不由自主地颤了一下,桑旗转过身来,他的怀抱令我安心,我把脸埋在他的胸口:桑时西现在连自杀的能力都没有了。
其实,他不值得你为他难过。
我没有。我立刻抬起头来,他的眼神很温和。
没关系,人之常情,我知道他瘫痪是因为那次救你之后的旧伤,你肯定心怀内疚,夏至,告诉你一个消除内疚的方法。
什么?
为他做一件他最想让你做的事情。
我想了想:那只有杀了他了,可是,我不杀人。
除了这件。
我想不到还有哪件事现在是桑时西想要完成的。
面条煮好了,桑旗把牛肉汤倒进碗里,又把面条捞进去,撒一把葱花,放了一勺辣椒油,香掉了鼻子。
我明明很忧伤,但是却吃的停不下来。
看来,我的心情和我的胃走的是两条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