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侄女,这嫂子是谁啊?”郑大伯低声:“怎么喊你爸叫‘叔叔’?”
郑小异解释:“她是爸爸的生意合伙人,也是爸爸最要好的朋友之一。爸爸临终前,叮嘱她帮忙分配他的所有遗产,包括毛衣厂。爸爸现在剩下的毛衣厂,也是她的。”
几个乡下人忌惮看着薛凌,忍不住问:“她又不是俺们自家的人,咋能让她一个外人来分配遗产?”
“就是就是!你爸虽然没以前那么有钱,但遗产铁定还剩不少?你哥都已经成年,是大人了。你爸咋没将钱交给他来分啊?”
“奇了怪了!俺们那边的传统,都是家族里的长辈帮忙分遗产。你爸是不是病糊涂了?咋整了一个外人来做这事啊?没搞错吧?”
郑小异忙摇头,道:“我爸临终前这么说的!我和我先生都可以作证!对了,当时我公公也在场,他也是能作证的。”
薛凌淡定道:“郑叔临终前叮嘱我,让我好好照顾阿春姐。另外,他名下的所有财产物产让我帮他分配。我跟他合作了十几年,他每一个月赚多少钱,具体收入多少,甚至连一毛钱,厂里办公室里的账目都清清楚楚写得明明白白。我已经让龚秘书和会计清点厂里剩下的订单,迅速捋清楚,趁着你们长辈在场,明天丧事办完后,赶紧将财产分配仔细。到时诸位也可以帮忙看看,我自会公道公平处理。眼下是处理郑叔的丧事最要紧,不是讨论这些的时候。”
几个乡下人不好再说什么。
薛凌下巴微扬,道:“多多,牵着你阿姨进去。”
郑多多忙点头,搀扶朱阿春进殡仪馆。
郑小异瞥了自家大哥一眼,理都没理,自顾自走了进去。
很快地,外头开始陆续有人来吊唁。
郑三远在帝都混了几十年,交友甚多,生意上来往的人也多,好些人昨晚是连夜开车坐车赶来帝都,只为了给这个老朋友送行。
薛凌和程天源忙得很,一边招待客人,一边准备回礼纪念。幸好有薛桓和薛衡帮忙,进进出出,跑来奔去。
朱阿春跪坐在首位,郑大同带着弟弟和妹妹,给客人鞠躬回礼。
薛之澜和陈氏在一旁帮忙,程天芳则扶着肚子,坐在最角落处,不敢乱走动。
六爷也来了,带了好几个个头健硕的兄弟,还有几个年纪偏大的老者,一行人浩浩荡荡走进来。
他领头,对着郑三远的遗照鞠躬。
“老郑!一路走好!兄弟们下辈子再跟你做朋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