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何攸之记忆力一直很好，他转瞬回忆完谈话，他发现，一直是他说个不停，沈辞只是在反问，更没有承诺他什么，这一切全都是他自己想多了……

沈辞就近掀开一张白布，腥臭之味扑鼻而来，就像是有熏香掩盖，也挡不住尸臭味。

何攸之迅速往后退，脸变得和身上的衣服一样绿。

沈辞余光瞥见他的动作，面无表情道：“何公子这般姿态，是想要放弃考核吗？当然，选择权在你手上，接受和放弃都随你。不过，你要是放弃考核的话，进刑部这件事就不要想了。”

“谁说我要放弃！”

都已经走到这一步，他怎么甘心放弃？

何家在朝中一直处在不上不下的尴尬地位，比沈家绰绰有余，但相比于老牌的国公府，根本就没有可比性。

何家就他一个独子，何老爷的所有希望都压在他的身上，陛下已经老了，在那高位上待不了几年，天下终究是太孙殿下的天下。

要是他能够搭上太孙殿下，成为太孙殿下的红人，到时候，连带着何家的地位都水涨船高。

而六部之中，属刑部的权力最大。

“那来吧，这具尸体是昨天上吊送来的，你来看看，死因是自杀还是他杀。”沈辞对着何攸之招手。

何攸之看着那双曾牵着他发带打转的手，突然生出几分恐惧之感，迟迟不过去。

沈辞也不恼，偏头和小吏说，“把香点上。”

小吏答：“姑娘是觉得这里的气味太浓了吗？需要点檀香压压味？”

“不是，而是我还有很多事没有做，更没有功夫和何公子在这儿拉扯，一炷香的时候，要是何公子答不上来，就当考核失败。”

“这……”何攸之伸手，扣住了小吏的手腕。

小吏停下脚步，不解抬眸，“何公子是有什么吩咐吗？要是没有的话，小的就得先把香给点上。”

何攸之颓然松手，话都已经说到这个份上了，难道他还奢望沈辞能够公然放水吗？

他无比艰难的接近那具散发着臭味的尸体，而沈辞却像是一个没事人一样站着，她的目光既专注又严肃，仿佛那具尸体是个对她来说无比重要的东西。

真是疯魔了！

何攸之挪着小碎步到她身边，眼神四处飘，就是不堪床榻之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