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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是何人,打哪儿听了我的消息。”
李阎在大堂前站定,冷然问道。
这高挑女子看了跑堂伙计一眼,这伙计会意,把油灯放到桌上,利落地弄了弄焰芯,拿灯纱罩住才道:“您二位聊,我回避。”
说罢便离开,大堂只剩下李阎和这女子两人。
女子这才露齿笑道:“龙虎缇骑,天威司,朱焰。”
“何事访我。”
李阎依旧言简意赅。
“只因属下禀告,李镇抚辜负皇恩,私下和火屠会面,貌似阻挠天差。此等行径,想必陛下知晓也会痛心,朱焰为陛下排忧解难,也不愿李镇抚这般英雄人物,误入歧途。”
李阎虽然心里早有预料,却依旧心惊于龙虎缇骑的果断和效率。
他伸了个懒腰,坐到长条板凳上,才徐徐道:“你说你是龙虎缇骑的人,可有腰牌文书?你说我与火屠会面,难不成你还认得火屠么?”
朱焰的眼睛眯成月牙:“李镇抚的卷宗,在我缇骑当中,本来只有四页书,三十九行的记录。可自从镇抚护送龙虎旗牌,每每有惊人之举,你的卷宗已经堆了两个大桌子。至于腰牌,天威司的腰牌向来出京不用。我今天来,也不是和李镇抚费这些口舌道理的。”
李阎听了笑了起来:“若是平时我有些兴致,或许还会请姑娘喝上两杯。那你说罢,你待怎地?”
朱焰四顾道:“李镇抚一路上平妖讨逆。隐世三妖,覆海大圣这般国之沉珂,也被镇抚一扫而光,足见武威。朱焰侍奉宫中,白落一个天威将的名头,平日也沾沾自喜,这次知道了李镇抚的事迹,方知三妖六道二十四将不过痴妄之词,不足夸奖。今日见到李镇抚,倒是想和镇抚打一个赌。”
二十四将当中,有五人在京师。
天威司和查逆司的掌事,在二十四将当中,分别举状元,榜眼。至于第三名,那位绰号“豹头巡狩”的探花大将,已经死在护送旗牌的路上。
其余有诸如腥元司掌事牵丝奴,云南魏洗海等人,都在其中。还有一位是李阎的老熟人,曾经和他一同奔赴朝鲜战场,号称“骆千斤”的骆尚志,这两年屡屡升迁,同样名列二十四将。
换言之,眼前这位高挑纤秀的女子,便是二十四将当中的第一人了。
“什么赌,说来听听。”
朱焰缓缓落座,和李阎隔一个桌角,她伸出戴铃铛的白嫩手腕,在李阎面前晃了晃:“那就掰个腕子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