蕙的确有达不到他期望的地方,却也有超出他预期,令人惊喜的地方。
他颔首:“从湖广奔京城,该是到不了青州的。”
只他没说,若真打起来,京城方面又是否会召山东诸卫,拱卫京师。现在什么都不清楚,不确定,没必要让她提心吊胆。
得了陆睿这一句,温蕙心里就踏实了很多,她道:“是啊,所以不用怕的。”
屋中众女,连平舟这小孩子,刚才吓得惊惶失措,这会儿也平静下来,肩膀都放松了。
只这顿饭,肯定没法再吃了。
陆睿起身,告诉她:“我去上房,晚上不会再过来了,你不必管我,踏实休息就是了。咱们这里是江南,不必担心。”
温蕙站起来,脆声应了声:“好,我晓得。”
陆睿捏捏她的手,带着平舟走了。
温蕙看看屋子里的人,道:“都别怕,怕什么呢,京城远着呢,该干什么都干什么去。”
大家便各司其事。
待回到内室,银线夸起温蕙:“姑娘真是,我一听要打仗,吓得脸都白了,你竟不怕。”
温蕙道:“我怎会不怕。你又不是没见过老赵头、关九叔那些人缺胳膊断腿的样子。那还只是剿山匪、打海盗而已呢,都算不得打仗。”
银线吃惊:“那你还这样胆大?”
温蕙道:“我能怎样?我能说自己怕吗?我可是少夫人了。”
银线望着她还有些稚气的眉间,想说什么也不知道该说什么,只心中感慨。姑娘再不是从前那个只知道淘气的姑娘了。
才感慨着,忽听温蕙托着腮问:“银线,你刚才听清楚了吗,是襄王,长沙……”
银线一个激灵,过去一把捂住了温蕙的嘴,压低声音道:“快快闭嘴!与咱们无关!与你无关!”
温蕙顿了顿,扒开她的手,低声道:“知道了。”
是呢,与她无关呢。
便有关,又能怎样。她又不会飞天遁地,也不会撒豆成兵,什么也帮不了连毅哥哥。
温蕙已经很久没有想起过霍决了。不想再次想起连毅哥哥,会是因这等山河惊变的大事。
朝堂上的大事她不懂,三岁的小孩到底该不该做皇帝她也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