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五更,寮楼辰钟响起,飕飕惊起一阵寒鸦飞,寒荫观各房庐舍油灯亮起,道人们起身洗漱,季禺与玉德还有六个道士住一间大舍,众人昨夜已略微交流结识,都是持初戒的玉字科道人。
忽相把没醒的推起来,众人迅速洗漱整洁,内衬白色斜襟单衣,外穿淡蓝色对襟道袍,腰束丝條,白袜芒鞋,互相梳起抓髻用竹簪插上,道髻上缠绑一字巾,道巾垂于脑后形成两条飘带。
待众人收拾整齐,天光已经微亮,“咚…咚…咚…”辰钟再次响起,众人方才不急不缓朝道观中央祖师殿赶去。
至殿内末尾又新添黄布蒲团两个,前置低矮经台,为盛放经书所用,一众大小道士入内安坐蒲团,季禺玉德二人也坐于末位,最前面的苍髯老道见人来齐了,用钟锤轻打架锣。
祖师法相左右垂下数十道杏黄色经幡,法幢,两卷三尺的的盘香吊起,法台供奉香炉,瓜果,长明莲花灯,今日是上首老道主持功课。
木架上的铜锣一响,站着的六位杏黄道衣的高功首先挥舞法器,吟唱经文,第一排的红衣道士对经文早已倒背如流,只是各持木鱼,帝钟,金饶,金铛,法鼓之类敲起颂经。后排头戴混元巾的道士也一齐吟唱。
前排开头唱起数十息后,季禺二人也翻起老君的《清静经》,《清静经》念完又唱元始的《诸真宝诰》,随后才是上清的《灵宝经》,最后经主道士又领颂《黄庭经》等道门经书,从辰时一刻,颂了小半个时辰(将近一小时),上首老道才在底下众人昏昏欲睡中再次把法钟敲响,早课完事…下课。
从进祖师殿起一脸肃穆,除念经外不着片语的一众大小道士们走出大殿后,画风突变,各自攀谈闲聊,一众古板老道亦是如此。
众道人三个一伙,五个一对小声闲聊着朝斋堂走去,静空管带季禺一庐八个戒士也互相聊天,静空放慢脚步朝季禺二人问道“玉枢,玉德今日早课感觉如何,还能适应么”
季禺只是点点头表示很好,玉德挠了挠鹿角低声道“挺好的,就是总有瞌睡虫找我玩哩”
众人摇摇头呵呵一笑,静空也抚须髯含笑道“这开春以来,瞌睡虫确实不少,也来缠我老道哩,今早上额头差点把经台都砸个坑,哈哈…”
众人轻笑闲聊间须臾走入斋堂,典造房当天轮值的道人是不用早课的,早早备好素斋等待众人。
与季禺同舍的玉函朝火房内一位满手是油,道髻两边露出两只狼耳的火工道人揶揄笑道:
“玉毫…今日怎的又是你这厮下灶,你每次下几天火房要涨三斤,搞得道爷们一个个瘦骨嶙峋,真是该打,该打…哈哈…”
一众大小道士闻言也嘴角含笑,玉毫轻淬一口反驳道“你要吃便吃,说甚风凉话哩,谁不知贫道我入道前是吃荤的,那会烹甚素斋,你忘了当值火工时做的菜,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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