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厉臣眼中的那抹震惊慢慢地敛去，长长的睫毛轻颤了一下，然后慢慢垂下，“你要我信你说的，你才是小时候救了我的那个小女孩？”

“是。”凌依然应着，尽管，她知道她现在说这个太突然，但是……也想赌一把，赌一下他的信任。

“你还记得，当初在你外婆尾七的那天，我们在悬崖边遇上的情景吗？那时候我问你，你是不是的时候，你又是怎么回答的呢？”顾厉臣的声音，幽幽地响起。

凌依然一阵苦涩，那时候她只想要给易瑾离安全感，所以即使恢复记忆，但是却还是坚持否认着小时候救过他的事实。

“我记得。”她道，“那时候，我是否认了，但是……”

“但是后来，我还是不止一次地在问你，到底是不是！”顾厉臣的声音，染上了一抹嘲讽的笑意，那双凤眸缓缓抬起，眸色之中，同样的充满着嘲讽，“可是你还是一遍又一遍地告诉我，你不是，现在，你却又要我相信你是，凌依然，你不觉得这样太可笑了一些吗？”

凌依然的身子猛然一颤，他的言语和目光，都像是一记记响亮的巴掌，不断地打得她脸生疼生疼的！

她满嘴的苦涩，这一切，活该她自作自受吧！当时是她一昧的否认，而今，却又要他来承认。

“我知道，现在我说的话，会让你觉得很可笑，可是臣臣……”她喊着他那时候对她说的小名，“我真的是你小时候遇到的那个小女孩，我当初一再的否认，我可以解释的。”

“解释？”顾厉臣自嘲地道，“凌依然，我是爱你，但是我也不愿意听你为了另一个男人，对我说这样的谎言，如果你真的是我一直在找的小女孩，为什么我一次次的问你，你都要否认呢？你又该是有多不屑和我扯上关系？！”

“谎言？”凌依然怔怔地看着眼前的男人，这个男人，可以用着性命来救她，可以满身血污的走到她的面前，问她有没有哪里伤到了，但是现在，却根本不愿意相信她，“你真的觉得我说是谎言？”

她的眼神，让顾厉臣的心口处泛起着一种连自己都说不清的痛。她是他想要好好呵护的人，但是一想到她维护着郭信礼，信任着郭信礼的模样，那种妒意便又涌了上来。

他努力的去忽视着心口处的那份疼痛，“不然呢，如果是真的，那么你有太多的机会，可以和我说这个事实，可是为什么，你非要选在这个时候，选在郭信礼出事后，才这样说？你就这么想要帮郭信礼吗？为了他，甚至不惜编造这种谎言！”

“依然，你真的太过分了！”一旁的华丽芳这会儿也赶紧一脸委屈地道，“就算你是为了要帮郭信礼打赢官司，也不能这样说啊，你有没有想过，你这样顶替我的身份，那厉臣会怎么看我，厉臣只会觉得我是个骗子！我会有什么样的下场，你想过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