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溪镇百年老井旁,镇民们里三层外三层地将这口古井给围的是水泄不通。
古井旁边,是一棵半死不活的老槐树。老槐树底下,摆着一个与众不同的香案。
为何说这香案与众不同?因为这案上摆的既不是供奉的鸡鸭鱼肉,香炉贡糕,也不是时令水果,而是一个人,一个被五花大绑,还将嘴巴给塞上的人。
“白先生,这……这能行吗?”
香案旁,站着一个满脸愁苦的老人,看老人的相貌,倒与那个被绑在香案上的年轻人有着七八分的相似。
“行与不行,试试就知道了。”白泽舒展了下胳膊,待走到古井旁时,探着脑袋往井里看了眼:“是这里面吗?”
“呜……呜呜。”被绑在香案上的那个人,一边呜呜叫着,一边胡乱踢腾。
眼看着他就要从香案上掉下来,老人赶紧伸手将他拽住,待将他拽到香案上之后,又很铁不成钢的在他身上捶打了几下。
“叫你惹祸!叫你不安生!你也不看看你多大的人了,居然在街上做这种事情。”
“呜呜……”被五花大绑的男人,翻着白眼去看正在捶打他的老人。
男人姓姚,叫姚福禄,从这个名字就不难看出,他爹娘是希望他福禄无双,能好好过日子的。可偏偏,这个姚福禄打从会走路那天起,就是个名副其实的闯祸精。捅马蜂窝,掏麻雀蛋,偷东家的瓜果,敲西家的门窗,总之啥不省心他就干啥。
这三四岁的时候,别人说他调皮聪明,七八岁的时候说他是小孩子贪玩,等到他十五六岁还这么干的时候,镇子上的人就开始讨厌他,说他是个天生找打找骂的。
姚福禄不争气,他爹娘也就没少跟着他操心,不到四十岁的年纪,他娘就瞅白了头发,他爹也给气得满脸皱纹。可将近二十的姚福禄还是丝毫不体谅他爹娘,天天的到处乱窜。前天夜里,他去找人喝酒,回家途中,不知怎的就拐到了老井这边,直接冲着老槐树和古井解决起内急来。
完事儿后,他又笑嘻嘻的用手拍了拍老槐树,说了几句不该说的污言秽语,吹着口哨摇头晃脑的走了。他没注意的是,就在他刚刚离开老槐树的时候,一枝树杈伸了过来,并且在他肩上轻轻拍了三下。
此时,若有人跟在姚福禄的身后,一定能够看见他肩膀上被老槐树枝丫拍过后留下的印子,黑色的,像是瘦骨嶙峋的一双手一样的印子。
就在这天晚上,姚福禄做了一个梦,梦见有个穿着绿色衣裳的老头儿站在自个儿床前,怒目圆瞪,眼神冷冰冰的。这若是换了旁人,怕是吓都要给吓醒了,可姚福禄是谁啊,他不光不怕,还在梦里骂人家,直到把人家骂走了才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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