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我爹的工钱,我爹什么都没有说,更没有辩解。他自知那是他的责任,被扣除工钱也是应该的。还有,我爹因为对比官府的追查,伤了自己的腿,他也没说什么。高老爷让我爹赔钱,我爹也应下了,只是我家的情况高老爷你是清楚的,这但凡家里还有余钱,我爹也不至于冒险去给高老爷你运送私盐啊。我爹拿不出钱来,你就叫人天天来我家堵门,威胁我爹,并且以此为借口,要求我爹将我卖给你抵债。二十两,的确是二十两白银,但这笔钱,实际上高老爷你并未出过。”
“什么叫我并未出过?”高飞提高了嗓音:“你来说,我让你自己说说。我损失的那些盐值不值二十两银子?值吧?那你再问问你自己,问问你自己值不值二十两银子?我就算给这栗阳城里最红的姑娘赎身,也才二十两银子。你能跟这栗阳城里最红的姑娘比吗?你比不了。所以,这笔账,算来算去我都是亏的。我不光亏了盐巴,我还亏了银子,还差点被你这么一个麻风病人给害了。”
“精彩!”白璃鼓掌:“虽然我数学不好,算账也不是算得很明白,但高老爷你算的这笔账我是听清楚了。”
“我亏吧?”高飞挑起唇角。
“亏,你亏大了。”白璃瞥了高飞一眼:“我有几个问题想问一问高老爷。这第一,是绿柳姑娘的父亲主动找的高老爷,还是高老爷去找的绿柳姑娘的父亲?”
“是我去找的他。”
“高老爷为何要去找绿柳姑娘的父亲?这运送私盐不是应该去找那种年轻力壮的小伙子吗?即便遇到危险,年轻人的反应能力肯定比老年人强啊。”
“这年轻人不够沉稳,再说了,目标太大,容易被官府查获。这被抓之后,也更容易将我给供出来。这上了年纪,成了家的,多半上有老,下有小,心中会有所顾及。说句不好听的,他死了,他的家人还能多多少少得到我的一些照顾,总比大家伙儿一起坐牢强。”
“高老爷说这些话,高老爷你自己相信吗?”白璃反问:“绿柳姑娘的父亲出了事儿,不仅一分钱的工钱没有,受惊费没有,反而还被迫将自己的女儿给典卖了,这就是高老爷你所谓的照顾吗?再者,这贩卖私盐的多多少少都会有些门路,且会有些内部消息,怎么好巧不巧的,偏偏赶上绿柳姑娘的父亲帮忙运货时,就遇到官府的人了?这遇到是巧合,这成功逃脱也是巧合吗?我怎么觉得这里头还有别的事情呢。”
“能有什么事情?”高飞的神情又变得不自然起来:“常在河边走,哪能不湿鞋,即便是我自己亲自押运,也有碰见官府巡查的时候。这躲过去了,说明运气好。”
“是吗?”白璃反问,加重了自个儿的语气。
“姑娘如此阴阳怪气的是什么意思?难不成姑娘是怀疑我故意设计陷害……笑话!我大小也算是个老爷,虽说做的事情有些见不得光,但都是生意场上的。我还犯不着为了省那么一点点的工钱就去设计一个老头儿。”
“那就是算计绿柳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