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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海燕在失去母亲后,也曾叽叽歪歪唠叨父亲,但夏明善不听劝,即使尸体打捞起的地点离菜地很近,即使每次都要经过那片伤心地,夏明善仍固执地起早种地,生命的寄托全在一叶一果上,看着地里的蔬菜经历风雨干涸仍然茁壮成长,他心里踏实。
“还是在小区门口拿吗?”
“不,来我家拿吧。”
“你家?”
嗯?二舅家?唐晓雯也觉得奇怪。
“嗯。”
挂上电话,她便迫不及待地问:“妈,你们去二舅家拿菜吗?”
“啊。”
“二舅不是每次摘完菜会顺道来小区门口吗?怎么今天去他家里拿?”
夏丽红没有回答,一个眼神唐晓雯便猜出缘由——商量秦蓉的事情。
“晓雯,我和你爸都得过去,你一个人待家里行不行?”
“都去?”唐晓雯顿时有些惊愕,生病以来她从没一个人待过,因为身上背着炸弹,父母从不敢放任她一人,“你去不就行了,老爸也要去?”
“嗯,你爸肯定得去,最多半小时回来,你能行不?”夏丽红说这话时,语气低沉,双眼盯着女儿,紧张而慎重。
爸妈得商量大事,唐晓雯心想,只有半小时,我若躺在沙发上不动,看看电视打打瞌睡,应该没问题。便鼓足勇气说:“没问题,你们放心去,我躺着不动,不会有事。”
说完,她便乖乖坐在沙发上,等待母亲搀扶躺下。
唐诚将盛满温水的水杯、电视遥控板以及最重要的手机放在女儿身边。
夫妻俩出门前反复叮嘱:“不舒服立马打电话。”
然后忧心忡忡火速赶往夏明善家。
一个人的家里寂静得可怕,电视播放的内容并没吸引唐晓雯的注意,她正沉浸在痛苦的回忆中。即使打过数次麻药,头脑变钝,但秦蓉那时冰冷的温度仍然清晰可触。
突然,眼前出现一个黑点,打断她的回想。
这是什么?
她定睛一看,竟是只飞虫!
蚕豆大小的黑虫在她周围飞来飞去,发出“嗡嗡”地飞鸣。她想起身躲开,可木板一样僵硬的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