离却已经听懂了她话里的意思。

咸阳城有人希望看着她出丑，希望她完不成任务回去之后被惩罚，或者说严重一些，希望她死在长白山里。

邱离沉默了下来，觉得有些心酸。

这世上又有谁是真正容易的呢？

表面风光的背后总是藏着别人想象不到的心酸，可以想象钟仟仟一个女孩子在人生地不熟的咸阳城当中走到今天这一步所需要付出和面对的东西该有多么困难。

“回书院了吗？”

跳过了刚刚的话题，邱离开口问道。

钟仟仟摇了摇头：“刚下车，还没来得及回去。”

邱离又问道：“师兄知道吗？”

钟仟仟沉默了会儿，说道：“还没来得及告诉他。”

邱离讥讽道：“是没来得及，还是不敢去见？”

钟仟仟没有反驳，她的确有些不敢去见许正，一来是因为当年许正将名额让给了她，二来则是她觉得现在的自己还没资格回去见许正。

喜欢的人其实都是如此，哪怕自己已经过得再好，可当你要去面对你喜欢的那个人之时还是会觉得现在的自己不够好。

三来也是她担心这一次去长白山或许真的不能活着回来，如果被许正知道了一定会陪着她一起去，说不定二人都会死在那里，所以她才是中没有回到书院，即便是已经到了火锅店那么近的地方。

接下来谁都没有说话，二人并肩走出了公安大厅，然后不知不觉间走到了长明湖，邱离说起了之前山外人的那件事。

听着破案过程和最后猴得柱的突然出现，钟仟仟的眼中不自禁的出现了一抹笑容。

这是一种久违的感觉，廊城虽小，却有着咸阳所不能给予的东西。

“对了，师兄现在是什么境界？”

钟仟仟趴在护栏上，看着湖水在月光映衬下的波涛粼粼，问道。

邱离说道：“二级。”

钟仟仟眼中的笑容消失了许多，她轻声道：“凭借师兄的天赋，如果当年去咸阳的是他，如今说不定已经半步四境了。”

邱离微嘲道：“你这算什么？当婊子还想立牌坊？”

这话有些粗俗，让钟仟仟皱了皱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