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暗地里与他们相互勾结,私造兵甲对那些蛮族来说难度太大,只能是后者了。”
成元庆连吃了三串田螺肉,然后又喝了半碗酒,陆玩只吃了两口就放下了,微风起,他披着外袍凝视着那清澈平静的溪面,月光温柔的笼罩着溪水,载着月光一层一层的流动,波光粼粼,一切都显得这么静谧美好。
陆玩望见一对遍身洁白的鹭鸟正亭亭翘立在水边石矶上,凝然不动,昂首远眺,一抹柔淡的月光映在它们身上,很是幽雅。
忽然一只白鹤扑棱棱的飞了过来,白鹭惊起,一时间水面骤起涟漪。
陆玩不由得想起自己在前年所作的那幅《池塘秋晚图》,当时雨轻就在他身边,还拿出一批新制的笺纸样本,种类分为素笺和花笺。
雨轻是模仿宋代花笺纸的制作技法,叫做砑花法,就是用雕板在纸上研压出凹凸纹饰,像什么碧云春树笺、团花笺、金花笺等,这样装饰的既低调又精致的花笺纸在铜驼街和彩虹街上都有售卖,各世家女郎也甚是喜欢这样滑如春冰密如茧的花笺纸。
而陆玩就是在雨轻特制的粉笺纸上来作画,这种笺纸光洁亮丽,其上印有卷草纹图案,很有格调,最后雨轻把那幅《池塘秋晚图》要走了,又送给陆玩好些这样的花笺纸,当做谢礼。
“在这水岸边画上红蓼与水蜡烛,接着画一只分开双足、立于水中的白鹭,作奋力迎风之姿,荷叶欹倾,水草顺成一向,既要画上绿意未退的荷叶,还要画上那种残破的枯荷,作到情态各异,然后再画上一对鸳鸯,一只展翅飞翔,一只悠然游水,水面上还要有片片落花,可以装点出萧索的秋色........”
雨轻在陆玩眼前走来走去,口里不停地说着自己的构思,好像陆玩只是为她代笔作画而已。
“士瑶哥哥,我的构思是不是很好啊?”
“构思是很好,就是自己画不出来,所以每回都要过来烦我。”
“等我的作画水平提高了,肯定会亲自给你画一幅的。”
“恐怕那一天太遥远了,你还不如现在信手涂鸦作一幅,说不定还能值几文钱。”
“士瑶哥哥,我的画作怎么可能只卖几个铜钱,最少也值一两金。”
“你未免也太高估自己了。”
“这可不是高估,而是最低价,因为每一幅粉笺画仅算纸张成本都价值一两金,所以我的画作当然要卖一两金了。”
陆玩听她这般狡辩,忍不住笑了笑,“笺纸虽然贵,但是在上面一旦画上你的大作,就会迅速贬值。”
雨轻小嘴撅的老高,故意走到他的身后,悄悄将一张写着傻瓜二字的纸条贴在他的后背上,然后就一脸高傲的走开了。
此时成元庆早已将那十几串田螺肉一扫而光,然后拍了拍陆玩的肩膀,笑问道:“士瑶,你在想什么,想的这么出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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