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以入得上品,不过却只擢为六品。”
陆玩负手走了几步,对雨轻的这种埋怨,他也无法做太多解释,因为早在魏朝时期门阀势力兴起,选举专重门第出身,不重个人才能,中正官趋炎附势,定品不实,世风颓毁。
如今朝堂之上身居要职的官员,又有多少寒门士子的身影,绝大多数的升迁与调任都是门阀世袭特权阶层内部的权力角逐。
现下朝堂上就存在着三大势力集团,北方老牌士族和新兴士族,还有江东士族。
雨轻停下步子,说道:“古语有云:狡兔死,走狗烹,飞鸟尽,良弓藏。历朝历代,皇帝想尽办法铲除开国功臣的事情屡见不爽,究其原因,不过是臣子功高震主罢了.......”
“羊祜乃开国元勋,其子羊篇除了袭爵只任散骑常侍,羊甫不过担任侍郎一职,泰山羊氏已经被逐渐架空,羊邈会犯下侵吞赈灾粮这等罪行,想必也与重振家族有关........”
“同为开国功臣的杜预,京兆杜氏一族如今也是不受重用,还有卫瓘在政变中满门遇害,致使河东卫氏元气大伤,难道这些功臣之后当真没有丝毫怨恨吗?”
陆玩对于她这样的疑问,无从回答。
因为他明白,昔日杨骏及其弟杨珧、杨济想要揽尽天下大权,身为外戚权力日渐膨胀,加上他刚愎自用,不纳忠言,阻碍到北方新兴士族的发展。
贾后不过是巧妙的借用了他们的力量,才将杨骏夷三族,彻底将弘农杨氏打压下去,经此一事,以后北方老牌士族想要一家独大,恐怕很难了。
陆玩目光严肃,问道:“这些都是你自己的所思所想?”
“我只是在无意中听到一些,再将它们消化融合,就得出了这样的结论。”
雨轻又道:“士瑶哥哥,周将军少时能除三害,英勇无比,为何这次却战死沙场了呢?”
陆玩目光里划过一丝感伤,周将军或许就是被夹在北方老牌士族和皇权中间了,在每一场博弈里面,都会有那个被牺牲的人。
“雨轻,你住进裴家,倒是学到了不少东西。”陆玩敛容道:“不管你是从哪里偷听来的,这些朝堂之事可不是你能够随便议论的,你真是越来越不懂礼数了。”
“士瑶哥哥,这些只是我的个人浅见。”
雨轻淡笑说道:“只可惜我不是男儿身,这辈子与仕途无缘了,还不如楚颂之,他都被外放到沁水去做县令了,而我只能在洛阳卖家具,开酒楼了,做点小生意,无聊度日。”
“你还能无聊度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