暖下意识地张开了嘴,深吸了一口气。但很快,她的脑袋又耷拉了下去,昏睡了过去。
江黎牧心里一紧。轻轻拍了拍齐暖的脸,又探了探齐暖的鼻息,感受到齐暖若有若无的气息后,江黎牧这才松下一口气。
江黎牧把齐暖从浴缸里抱了出来,披上浴巾为她擦干了身体。他轻轻把她放到了床上,盖上了被子。
看着齐暖躺进柔软温暖的被窝中,江黎牧的眼中翻腾着无数细浪。
他腿开玻璃门,走到阳台,靠着黑色的铁艺栏杆。慢悠悠地点燃了一支烟。
此时,正是傍晚时分。
夕阳西下,日落大道。整个花园散在一片金黄之中,晚风吹过花园的树荫,时不时荡下几片黄叶。
夕阳无限好,只是近黄昏。
江黎牧看眼前这景象,怎么都觉得有一股浓浓的萧瑟之意。
他脑中不断浮现出齐暖在看守所时的表情,那双以往明亮澄澈无比的眼睛。变得那样幽怨,那样悲愤,那样灰暗。
那个男人只要出现在她面前。便会带来万千情丝,无数情绪。
江黎牧怎么也忘不了当时齐暖那个眼神。
那个眼神让江黎牧痛快极了,她总算看清了叶诚的真面目,也总算明白了那段感情有多么脆弱。
可江黎牧又心痛极了。自己的女人,总在别的男人面前才有那样鲜活而强烈的情绪,在自己身边便如同提线木偶一般僵硬麻木。
一根烟燃尽。江黎牧的手上只剩下一截短短的淡黄色。他轻叹了口气,把烟头丢尽了烟灰缸,带着淡淡的烟草味回到了房间。
窗帘已经拉好。齐暖如婴儿般蜷缩在被子中,双目紧闭,传出轻轻的呼吸声。
江黎牧知道,这种婴儿般的睡姿,代表着入睡人缺乏安全感。只要在江家别墅,在自己的身边,齐暖永远是这般不安,这般警戒。
他悄声到了齐暖身旁,齐暖的脸上还带着一块淡淡的青色,想来是刚刚把她硬拖上楼梯不慎磕到的。
江黎牧满眼都是心疼,他的指尖在她淡青色的脸上轻轻触了触,齐暖在睡梦中察觉到疼痛。微微皱了眉。
江黎牧赶紧缩回手来,齐暖的眉头这才渐渐松开。
说来可笑,她醒着的时候。他即便把她伤得一只手到现在都是半残疾都毫无感觉,可当她沉沉睡去,他却连见她皱眉都万分不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