兰突然现红…
一早来为其梳妆的婢女被吓了一跳,见到班钥兰面色惨白,意识昏厥,平卧于榻上,覆于身上的锦被已然浸裹了鲜血,骇人醒目,似晕染于纸上的重墨,带着浓重的腥臭。
娘娘落红是天大的事,瞬间传遍了整间宅子,也很快传到了宫里主事嬷嬷的耳朵里。
听闻了消息,嬷嬷便忙备了马车从宫里出来,匆匆忙忙的向班钥兰那边赶,等晃晃悠悠的马车再度安静下来,已是未时左右了。
嬷嬷由人引着进了中堂,慌忙的脚步错乱交叠,险些着没急个跟头。一边的婢女伸手要扶,却被嬷嬷急急打掉,而后快步进了后堂。
刚一靠近内院,班钥兰凄厉的叫喊便传入了耳朵,嬷嬷微怔,停下了脚步。
“娘娘还在绞痛?”
婢女低下头,略白的脸色像是有些吓到,“娘娘一早个昏迷,一直到午时才醒,折腾了一个时辰,落红却是愈见严重了。”
“太医呢!再不济叫大夫来,一个个都是死人么!”
“都叫了…”她的声音低下去,“可都是摇头,也拿不出个办法来。”
嬷嬷当下恼怒,一把推开她,“都是废物!还不快去看看娘娘!”
婢女维诺允应,忙小跑着进到班钥兰的寝居。此刻内院已无人,嬷嬷四下瞧了瞧,紧皱的眉毛霎时舒展了来。
班钥兰痛苦的喊叫透过窗棂传出,已是虚弱起来。嬷嬷深入内堂,绕过浮雕绣花屏风,径直走到班钥兰的房门前。屋内已是乱做一团,重重叠叠的人影映在窗纸上,无一不是一副乱了阵脚的模样。面盆与脚架撞在一起,倾洒而出的血水泼在地面发出的声响与班钥兰痛苦的呻吟纠缠在一起,燥乱而惊恐。
嬷嬷悄悄靠近,透过窗棂间的缝隙向里看去,锐历的眼睛带着鹰一般的警惕,窥探着里面的一举一动。
班钥兰于正午苏醒后便一直因痛苦挣扎到了现在,那个娇媚瘦弱的身体在榻上僵直着,扭曲着,呻吟着,叫喊着,痛不欲生,绵软的锦衾被抓破,鼓出一团团狰狞的棉絮,浸润着不知是水还是污血的液体。班钥兰以一种怪异的姿势趴在那里,柔亮的长发狼狈的披散在地上,里面是一张苍白怪异,因痛苦而有些扭曲的脸,几缕碎发从鬓边垂下来,被冰冷黏潮的汗水腻在脖颈上。
班钥兰身边的婢女一直在用热水沾湿锦帕,擦拭着她染血的下身,房间里摆满了装有血水的面盆,经阳光一染,那通红的水色显得可怖极了。
那婢女擦着擦着,竟是眼泪掉了下来,“昨个叫大夫来瞧过,不是说没事么,今个怎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