sp;实际心底却在冷笑,找人盯着我么,俪妃娘娘,这可是你自己跳进来的,以后可休要怪我!
辘辘的马车声慢慢驶过枯槁的地面,溅起一阵细碎的沙尘,一路向西。车内细帘上垂着的流苏轻轻摇晃着,随着外面急踏的马蹄声,一下下轻打在窗棂上。
莫心坐在班楚心身边,指尖不小心碰到了椅垫上续出的脏棉,很快便满脸鄙夷的弹开了。
再抬头去看班楚心,对方丝毫不觉有不便之意,反而端坐之上舒适的很,心中顿时腾生起几分轻蔑之意。哼!到底是庶出的卑贱血脉,这般污气都受的下,真是可笑。而自己竟然被指给了她这个窝囊的小姐,无端受了闲屈。
想到这里,莫心是满腹的怨气无处发泄,坐在位子上微微躁动,不住叹气。班楚心也不去理会她,干脆眼睛一闭,不见为静。时间一长,见对方并不理会自己,莫心自觉无趣,也只得乖乖坐着了。
马车外蹄声阵阵,风声卷着车外精巧的银铃,发出阵阵轻悦的声响。风微动,铃欲摇,车辘马辄间,尽是叮铃的轻响,不禁让人心神松裕了些,
班楚心轻合着眼皮,不闻不语,发间的翡翠珠子随着马车缓摇着。不知过了多久,原本疾行的马车忽的慢下来,车外的马夫一勒缰绳,马匹因咬着马嚼子而含糊的嘶鸣就传了出来,像是在绕着马车前的什么东西。
班楚心缓缓睁开眼睛,隐隐听见外面传来的叮叮的声响。不是风铃,这声音更加杂乱,沉重无比,拖在地上撕扯着坚硬的地皮。
班楚心的目光忽的顿沉,这曾是她最熟悉的,在那座阴暗的地牢里无时无刻不在折磨着她的脚镣声啊。
她的手在衣袖间缓缓收紧,一旁的白苓掀了细帘,好奇的向外张望着。马车旁路过一行穿着赭衣的犯人,那哗啦的脚镣声便是从他们中间发出的。赶囚的官差捏着长鞭,脸上的神色由于长时间的赶路而变得不耐起来,嘴角爆出的低沉呵斥不时伴着手中的长鞭,狠狠甩向那帮犯人们。
“这些是什么人啊?”白苓低着声音问道。
莫心抬眉向马车外瞅了瞅,目光收回之际脸上浮出了一抹轻蔑。
“他们啊,不过一些叛贼的余孽,对皇上怀有不轨之心,才被抄家除患了的。”
白苓轻点头,然后转首望出去。囚犯的队伍有些长,且人员年龄分散,里面有花甲老人,有魁壮青年,有女人,亦有孩子。
“这是个大家族吧,这里面,少说也有几十余人呢。”白苓扒着窗子,问着。
莫心轻轻笑了笑,“确实显赫,可这申屠家的名号,现在说来也不过是个笑话罢。”
班楚心心中微怔,慢慢抬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