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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两个字传音入密,很快偏殿门外传来脚步声,值夜的两名弟子匆匆而来,正是温修阳与盛博。
宫惟眼睁睁看着徐霜策那线条凌厉的下巴向周遭一抬,轻描淡写道:“收拾他的东西,搬去主殿。”
璇玑主殿!
那是徐霜策自己的起居之处!
宫惟表情一变,岂敢打扰师尊起居几个字还没出口,只听盛博脱口而出:“可是宗主……”
紧接着他就被温修阳一把摁住了。
这位跟了徐霜策最长时间、沧阳宗年轻一代排行首位的大弟子神情紧绷,低头盯着地面:“是。”
宫院长上辈子虽然喜欢偷溜进徐宗主的寝殿玩,但那真的只是为了玩儿,从来没想过有一天要住进去跟徐宗主同吃同睡,那满面『逼』真的惶恐终于有一丝不是假的了:“恳请师尊三思,弟子岂敢耽误师尊清修?我看还是——”
他的话再次被打断,只见徐霜策回头亲手把他从地上拉了起来,手劲如精铁般沉而有力,但话却完全相反:“爱徒不必受宠若惊。由为师亲自看顾,你便不会再有被夺舍之虑了,难道不好么?”
“但师尊安乐才是弟子心头大愿,怎敢以卑微之躯打扰师尊起居?”
“你若是真被法华仙尊夺舍,为师才不得安乐呢。”
宫惟立刻肃容长揖:“弟子宁可杀身成仁,也绝不令其得逞!”
徐霜策冷冷地反问:“爱徒既然如此孝顺,为师怎忍心看你身死?”
“回禀宗主,”这时温修阳快步上来,低声道:“已经收拾妥当了。”
徐霜策锋利的眼尾向宫惟一扫,负手向外走去:“走吧。”
短短十余丈从寝室到殿门的路,此刻却变得无比艰难,好似人间通往地狱的不归途。
向小园的同门师兄弟倒也罢了,『露』馅可能『性』很低,且就算『露』馅也无所谓,但徐霜策可不同。宫惟深知自己只要跟徐霜策同食共寝超过三天,连底子都能被他那双波澜不惊的利眼看得清清楚楚,到时候恐怕连速死都能成为奢求。
宁愿去沧阳八狱,也决不能进璇玑主殿半步!
盛博抱着比他人还高的枕头床褥从身侧经过,宫惟深吸一口气,电光石火间忍痛做出了决定,在错身的刹那间伸脚一绊。
“——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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