挤出两个字:“付疏!”
他活了二十一年,无论是被送来太宏做质子,还是被迫练武,却从来没有哪天像今天这般羞愤欲绝。
一想到自己当着那么多人的面,光腿光脚从宴王府跑出来,不仅要躲避追兵,还要满大街找鞋找裤子的画面,林蔚就七窍生烟。
他毕生的脸,都在刚才那短短一个时辰里丢尽了。
“付疏?”小满顿时来了精神,义愤填膺地说:“我就知道她不怀好意!觊觎公子的美色!”
还沉浸在羞愤情绪里的林蔚,压根没听清他说了什么。
两人驴唇不对马嘴地对话,竟然还达成了一致的目的,同时恨上了付疏。
这边付疏连打了几个喷嚏,想到林道长可能的境遇,玩味地勾了勾唇。
就当是跟踪她的小小惩罚好了。
第二日上朝,连宏昌帝都听闻了昨晚的事,责问禁卫军,并难得关心了下一直忽视的二儿子。
“老二,家中可丢了什么东西?朕为你做主!”
“回父皇,都是些小物件,并没有什么损失。”
顾怀佑面上仍是病弱内敛的弱公子模样,心中却惊慌极了。
要知道昨天暗室里丢的东西若是让父皇看见,他有几颗脑袋都不够砍,只盼望能大事化小小事化了,自己暗中找到那偷盗之人,悄悄解决掉。
实际上,他心中早已有了推测。
派去暗杀江路锋的人几次三番都没有成功,连他的妻女也没了踪迹,想必他早就把通敌的内幕告给了付疏。
而那些重要的书信和密函,多半也已经落到了付疏手里。
语气等着他们到皇帝面前揭发,倒不如他先下手为强。
余光看向付疏,顾怀佑眼神阴鸷。
付疏是个对表情多么敏感的人,当然感受到了他眼神中的狠意。
所以当顾怀佑邀她参加诗会,她也一点都不意外。
“上回的庆功宴本王身体抱恙没法参加,这次就当为付将军接风洗尘了。满朝上下皆知付将军文武双全,可千万不要推辞!”宴王笑得温雅无害,一副与世无争的模样。
可他眼底的野心和算计,却在付疏眼里无所遁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