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一路走出金光寺后殿,来到了更为幽静的后院中,这里是多位寺中长老居所,僻静清幽,下续林木花虫为景,中引山间清泉为溪,上接薄雾天光为灯,与金碧辉煌的大殿相比又是另一番景致。
到了最深处的一间房间前,那僧人敛目肃容,对着邵循做了个“请”的姿势,竟连亲自敲门打扰也不敢做。
邵循见状,便上前叩响门扉。
里面熟悉的声音带着不紧不慢的语调:“是谁?”
邵循道:“是我。”
声音不可遏制的带上了一丝愉悦:“进来吧。”
邵循推门而入,将门合上后便朝里走去。
这间屋子满是檀香的味道,浓郁却不刺鼻,袅袅的香烟从大厅中的一尊半人高的鎏金香炉中缓缓升起。
邵循绕过这尊古朴的器具,撩开门帘进了里间。
东次间中靠左盘膝坐于蒲团上的是一位年纪越么七八十岁,老态龙钟的僧人。
这是金光寺的住持慧源大师,这些年他日益年长,只在一月一度的佛会上露面,等闲已经不再见客。
能让他扫榻相待的人自然不是常人。
慧源大师的对面以相同姿势坐着的便是当今圣上,宁熙帝无疑了。
他微服出宫,穿的是一件淡青色的常服,很是朴素,衣角绣了颜色稍深的翠竹,除此之外,只有袖口和腰带上装饰了相同的花纹;头上没有带钗冠,长发全部放下来,只用了一根细发带将上半部分轻轻束起,他气质本就内敛,这么一打扮,一点看不出是手握天下的至尊,倒像是个在山野间游玩的公子哥儿。
邵循觉得有些新鲜,忍不住看了一眼,再看一眼。
皇帝的嘴角微微上翘,他看着邵循,冲她伸出一只手:“到这儿来坐。”
邵循知道现在不是宫里那般讲究,便简单的行了个礼,跪坐在了皇帝身边的蒲团上。
慧源大师原本闭着的双目微微睁开,以极轻柔的视线看了一眼邵循,微微一顿,便道:“这位女施主有礼了。”
他虽是僧人,但是长须翩翩,面目慈祥又不失高深,这个样子真的很能让人联想到“仙风道骨”四个字。
邵循平时不怎么拜佛,说是信仰什么也没有,但是她对这些还是存着不小的敬畏之心的,当下恭恭敬敬的双手合十,回礼道:“大师有礼。”
皇帝看着这两人打完了招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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