郑氏当然没有在宫中留膳,因此回到英国公府的时候不过才中午。
她从回房后就一言不发,下人们拜膳添茶也不理,只觉得那口气顶的她看见什么都想吐。
直到英国公听说她出了宫,特地趁着中午回了府。
“这是怎么了,脸色这么差?”邵震虞将脱下来的皮裘仍在一边,见郑氏并没有来接着,有些疑惑但也没细问,直接挑了自己最关心的话题:“宫里阿循怎么说?”
郑氏木着一张脸:“不用想了,人家不愿意。”
邵震虞的动作一顿,“唔”了一声。
郑氏转过头:“你听见了吗?我说她不愿意回来!”
邵震虞最坐在椅子上,手里捧了热茶暖了暖手:“我听见了,用不着这样大的声音。”
他的声音很平静,平静到不像是个被女儿毫不留情拒绝的父亲,他这种任别人怎么生气,自己都稳如泰山,万事似乎都不能动摇的姿态,让郑氏瞬间联想到了邵循。
这是她头一次这样清楚明白的感觉到了这两人是一对血脉相连的亲父女,在这样能气死人的漠然上,真是如出一辙。
这样的联系让郑氏更加难受,但是就像她在宫里已经不敢对抗邵循一样,这个做了她十几年丈夫的男人她也不敢反抗,更不敢宣泄心里的怒气,只能不可置信的问一句:“她这样一点情面也不留,当面就拒绝了省亲的事,你就一点儿不生气,一点儿不吃惊?”
邵震虞捧着茶盏喝了一口热茶,感觉到五脏六腑似乎都暖了起来:“这不是早有预料的事么,她要是真的一口就答应下来,也就不是阿循了。”
“早有预料……”郑氏喃喃的重复了一句,抬起头:“那你还让我去碰这个钉子?”
邵震虞理所当然道:“总得有人去试探一下……”
听了这话,郑氏的牙齿咬得紧紧的,生怕一不小心就顺着心意破口大骂出来。
“不来就不来吧,本来就是锦上添花……”邵震虞看了郑氏一眼,见她脸色泛着青白,便随口问道:“怎么脸色这样不好?是不是在外边冻着了?”
什么冻着了,分明是要被他们父女俩轮番上阵给气死了!
郑氏憋了好半天才硬生生把这口气咽下去,让出口的话恢复了平时的柔和:
“还不是大姑娘进宫之后就变了一个人似的,我说一句她堵一句……”
说着说着除了故意之外,倒真有些委屈,拿着帕子沾了沾眼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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