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叶梅把怀里的弟弟放在炕上,自己拿眼瞄着暴怒的父亲,小心的向炕沿挪去,摸了摸水杯小声道:“能喝了。”
叶五对着两个小的道:“过来,把水喝了。”叶兰小心的挪到炕沿边上端起水杯喝起来。叶梅拿起另一杯给弟弟喝,小手扶着杯底,唯恐弟弟拿不稳把水弄洒。
叶五突然意识道,自己对着三个不懂事儿的孩子发火有点不对,孩子们根本不知道这钱的重要性,这钱是媳妇拿走的,怎么可能特意告诉三个孩子呢!这下他也顾不得买不买东西了,一定要把钱要回来。
媳妇走了他没这么着急,发现钱没了他是一分钟也等不下去了。本来想做了饭,吃完了再去接媳妇的,现在却不能等吃完饭了,他要马上就去,接媳妇事小,追回钱事大。
他风一样出了门,套上牛车,也顾不得温习自己想的一套道歉的话,一心只想着把钱追回来。他甩着鞭子出了院门,留下三个如释重负的孩子。
叶五轻车熟路的直奔丛家而去,进了院儿把牛栓在桩子上,奔向丛家二老的屋子。
此时的丛家一派祥和,东屋里丛老爷子坐在炕沿上抽着烟袋,丛老太太带着一个口罩和叶五媳妇坐在炕上做着一条丛鑫的棉裤。
西屋平时是装杂物用的,此时丛鑫收拾着西屋,他要结婚了,要收拾出西屋来结婚用。
叶五一进东屋就被这安静的气氛给同化的没了脾气。丛老爷子抹搭了一下眼皮儿,也不说话;丛老太太看见他进来,只淡淡的说了一声:“来了!坐吧!”就继续和女儿研究着怎么絮棉花,也不说话了。
叶五虽然是赶着牛车来的,但还是出了一脑门子汗。他之前来丛家都没这么紧张过,即使当新姑爷时也是大大方方的,上次吵架来接媳妇还有大哥在帮他,他也不是十分紧张。
可是现在不一样,只有他自己面对丛家众人,而且他和媳妇动了手,他不占理。虽然外面天气很冷,虽然丛家人一句话不说的冷着他,但他就像是被架在火上烤一样,身体在棉衣里都出了汗。
叶五坐了一会儿,他想卷支烟抽来缓解一下自己的紧张,但是烟笸箩在丛老爷子身后的箱子盖儿上,丛老爷子也没有给他的意思,他看着丛老爷子一口一口不紧不慢的抽着烟袋,他舔了一下嘴唇,嘴唇被风吹的有点干,冻得有点木。
他看了看炕上一心絮着棉花的媳妇,她的短发烫成了卷,很好看,她本来发量多,发质硬,这一烫成卷,更显出了几分气质。只是叶五不会欣赏,他只觉得那是他的钱啊!这个败家女人也不知道花了多少钱,把头发弄成那个样子。可是他不能说,这里是丛家他只能忍着。
他要把她哄回去,不管还剩下多少钱,他都要把她哄回去,这两天他也想明白了,家里没有媳妇不行,没有钱更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