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想抗争的,只是他抗争的方式并没有乔宝儿那么勇敢,她不喜欢就会直接说出来,他不可以,因为没有人会在意他的心情。
即使是年纪幼小,他心里很清楚,他唯一的抗争方式只有跟自己对抗,他时常想着,或许哪一天这些人能将他打死了,死亡对于他来说从来也不是什么可怕的事。
而乔宝儿却喜欢拖拽的他到处疯跑,他不愿意地,但她真的很凶。
在幼稚园的时候,她挑食,不喜欢吃的胡萝卜就使劲往他碗里倒。
在她外公家里时,她一脚踹着客厅的钢琴,她说,‘我今年的生日礼物就是我家的钢琴被人偷了,我就不用再学琴了。小柱子,你能帮我实现这个愿望吗?’
‘小柱子啊,我妈咪好像太不喜欢我,你快帮我想想办法。我觉得我已经很乖了,为什么她不喜欢我。’
‘小柱子你这么聪明,你不要生病啦,快点好起来,班导要布置了好多作业,我不会做。’
唐聿脑子里闪过非常多的记忆,就像有些人濒死之前会回忆自己的生前一样。
他回忆最多的是他与乔宝儿童年那段时光,有些孩子对自己童年早已经遗忘,他唯一一次感谢自己的天资聪敏过目不忘,那一段是他唯一活过的证据。
正如,他小小的年纪被人遗留在一个幽暗封闭的空间内,全世界都对他怀着恶意,但突然那残破的铁门打开,光亮透了进来,那个穿着红色洋裙子的小女孩,气喘地冲了进来,大喊,“喂,小柱子你还活着吗?”
他对活着没什么定义,乔宝儿想让他活着,不然她会哭的。
唐聿彻底昏迷了过去,就像他小时候被人虐打,强撑着,直到他身子再也承受不住,沉沉地阖眼倒下。
床头的灯很微弱,照在他的脸上,依旧俊美的脸庞,一双惊艳的蓝色眼瞳已经紧紧阖上,立体的五官,白净的肌肤,透着一丝苍白,脸庞就像没有血色一样,苍白地透明,而他的薄唇却有些泛紫。
他侧倒在床上,很安静,空气像是凝滞,像是散发着一股死亡的气息。
这里静的仿佛连他的呼吸都快要没有了,似乎这个空间里只有死物,没有活人。
他阖着眼,即使他手臂上的伤化脓严重,唇色泛紫,但他脸庞依旧非常平静,像熟睡着很安详。
突然,一道灵活的小黑影跳跃而下。
猫儿肉垫爪子稳稳落地,轻盈的小身姿,优雅高贵,没有发出半点声响。
阳台的玻璃门被唐聿锁上了,但这一点儿也难到不猫,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