脸,眉心蕴了一团黑气,正在加深变黑。
陈莫迁走上前,握住鸢也的另一条手臂,说:“我带她去医院拍片吧。”
尉迟只盯着鸢也,这个女人就是这样,愿意的时候想怎么软就怎么软,不愿意的时候,谁都别想让她低头。
三个人形成三角站立,鸢也其实有些撑不住,她的膝盖麻痹,小腿肚子也在打颤,轻轻咬住牙齿忍着,不想露出劣势,只是她脸上的苍白,是藏也藏不住,都被旁人看在眼里。
尉迟终于松开手,陈莫迁便搀扶着鸢也出了尉公馆。
尉迟眉间那团黑气已经被他压下,只是下颚仍然绷得紧紧,眼底如同铺了霜,不见一丝温度。
坐上陈莫迁的车,鸢也没有说话,他也没有问,直接把车开去医院。
挂了急诊号,等了一会儿就被安排去拍片,还好,没有二次骨折,只是软组织挫伤——真是多亏了客厅那层厚厚的地毯。
鸢也坐在椅子上,用冰袋敷着膝盖消肿化瘀,顺便发信息跟人事部请了假,人事部问她原因,她便拍了自己的脚发过去。
软组织挫伤比骨折看起来严重,骨折是伤在内里,而这是直接表现在皮上,原本白皙细嫩的皮肉从膝盖到小腿,一片淤青,青里带红,红里带紫,布着血丝,触目惊心。
人事部同事被吓到了:“你被家暴了吗??”
鸢也嘴角勾了一下,只是没有笑意:“批我三天假吧。”
“好,你好好养伤,记得去医院看看。”人事部同事心情复杂,刚知道姜部长和尉总裁的关系时,她还好一阵羡慕,没想到背地里是这样的男人。
果然啊,有钱人没几个心理正常的。
陈莫迁取了药回来,顺便倒了杯水给鸢也,一次性纸杯壁很薄,水温烫着鸢也的指腹,反而让她从麻木中回了神。
她仰起头问陈莫迁:“你的工作都忙完了?”
她从老宅回尉公馆的路上,收到了他的消息,他说已经回到晋城,有空一起吃饭,鸢也预料到今晚会和尉迟吵一架,吵完了多半不会留下,所以就让他到尉公馆来接自己。
鸢也想起尉迟那句“你可以不去想那么多”,又被怄得心口隐隐作痛。
意思是,要她装傻充愣,睁一只眼闭一只眼?李柠惜要进宗祠就进宗祠,他想把她当成替身就当成替身,她乖一点听话一点温顺一点,就当什么都不知道?继续和他一起过日子,继续给他生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