鸢也看到他离去的背影,下一秒,黎屹的身影便出现在门口,向她颔首致意。
就是这样,尉迟和她在一个空间的时候,就只有尉迟,尉迟离开,哪怕只有一小会儿,黎屹或黎雪都会准时出现,监视她。
鸢也表情淡淡,手指有一下没一下地沿着针头周围滑动。
……
黎雪刚办好住院,手里拿着几张单据,见尉迟迎面走来,一句“尉总”还没出口,尉迟就快步离去,只在擦身而过时留给她一个阴沉如水的脸。
黎雪愣了一下。
医院到处都是消毒水的味道,浓郁得让人喘不过气,尉迟一路出了住院大楼,在走廊上被玩闹的小孩撞上。
小孩一屁股坐在地上,“哇”的一声哭起来,尉迟的脚步停下,垂眸看着他。
这个孩子比阿庭小一些,更小的孩子,孩子。
他的父母就在不远处,闻声连忙跑过来,将孩子抱起安抚,本来想骂尉迟一句“不长眼啊没看见小孩吗”,但看到尉迟的脸色,还有他通身的打扮,知道不好惹,就悻悻地走了。
尉迟其实没有将情绪表现得那么明显,他淡漠惯了,哪怕在这种时候也没有外露出太多在面上,只是常年居于上位的人,天生带有不怒自威的气场,平时就叫人不敢冒犯,一旦沉下脸色,便显得越发骇人。
清风徐徐,小树摇曳,极好的天气,他心头的那口气却始终吐不出来,索性拿出一根香烟点燃。
他以前很少抽烟,最近倒是经常,一口烟雾进入肺腔,牵扯得腹部尚未愈合的伤口又隐隐作痛。
说得出口的痛有可能愈合,那些说不出来的才是永恒的伤疤,她心里太恨他了,所以连孩子没了这样的大事都不肯告诉他。
他也终于知道她为什么会那么恨他,原来他们之间横隔的不只是陈莫迁一条命,还有他们的孩子。
他们第一个孩子。
……
护士进进出出,黎雪密切关注着鸢也,唯恐她做出什么事。
鸢也没有,她根本没打算向护士求救,她心里有别的打算。
她抚摸着腹部,疼是疼了几天,但晕是装出来的。
如果不这样做,她没有更好的理由继续留在青城,现在就看大表哥能不能领悟得到她的暗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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