报:“太太刚才好像哭过。”
尉迟手指无意识地搓了搓。
以前鸢也是很少哭,最近却次数频繁,上次是在青城大学,眼泪烫在他的手心的温度他到现在还记得。
“太太这个状况……”月嫂有个不太好的猜测,不敢直说。
尉迟无端想起那天早上,鸢也打扮整齐地下楼,猜想到了什么,一时也是静默。
鸢也其实还没睡过去,门没关紧,她听到了尉迟和月嫂低低的说话声,下床,赤着脚,走到门边。
尉迟沉沉开口:“说。”
“太太流产,结结实实伤了一回身子,精气神还没有恢复过来,却就这么闷闷不乐,长此以往,可能会得……抑郁症。”
再具体一点说,是产后抑郁症——虽然鸢也是失去孩子,但也大同小异,都属于产褥期的情绪变化。
月嫂护理过的月子没有一百也有八十,她有经验,鸢也这个精神状态,分明就是在往那个方向发展。
走廊上明明没有窗,可这一刻还是有如凉风吹过,刺得尉迟周身温度降下来。
他的脸在壁灯下如玉雕琢,有丝丝的凉意:“抑郁症?”
三个字从他口中念出来,更是陡峭。
月嫂把头低下:“是。”
尉迟冷冷:“你是月嫂,我请你来,就是为了护理她的身体,让她恢复健康,不是听你分析她是不是抑郁症,她有哪里不舒服,你就帮她调整过来。”
月嫂心脏剧烈一跳,连声应道:“是是是,我会尽力开导太太的。”
鸢也垂下眸,走回沙发上躺着。
尉迟敛了气息,推开房门进去。
月嫂咽了口水,没敢再久留,连忙下去准备等会儿鸢也醒了后要吃的东西。
春末白昼长,已经六点多了天还蒙蒙亮着,尉迟将窗帘拉上,遮住光让沙发塌上的女人能睡得安稳一点。
然后才走到沙发塌下的地毯,坐下,温温地看着她的睡颜。
鸢也以前很喜欢蜷着身体侧着睡,后来渐渐养成窝在他怀里睡的习惯,才没多久,就又恢复原样。
尉迟将薄绒毯子往上拉一点,盖到她的下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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