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室内的气氛也缓了不少。
“陈先生这个价码,开得很叫人心动。”南音端着杯子,袅袅白烟升起,笼着她尚未卸去戏妆的眉眼,“我能冒昧问一下,您想让我帮什么忙吗?”
谈判就是一边给出价码,一边提出的交易内容,前者已经说完,陈景衔也不拐弯抹角,直开门见山说明来意:“对南小姐来说是举手之劳——尉公馆还会再请你上门表演,下次可否带我们几个人一起进去?
果然。
南音猜到了。
在她猜到屏风后那个声音可能是谁,陈景衔再自报家门时,她就猜到他的来意了。
是想要她帮他进尉公馆……救人。
对的,救人。
传闻中已经死去的人,原来还好好的待在那座华丽的公馆里,只是从此成了见不得人的存在,不仅他们这些外人不能知道她还活着,连陈景衔这样的亲人也不知道,此情此景,她只能用一个词形容,那就是囚禁。
囚禁……
南音不知道想到了什么,掉了一些口红的嘴唇有些发白,抿唇说:“尉公馆并没有再邀请我们表演第二次。”
陈景衔很笃定:“会请的。”
南音就抬起头:“我拒绝。”
……
放下手机,尉迟走向靠坐在床上的女人,她刚洗完澡,湿了发根,正低着头,用毛巾轻轻擦拭。
她神情没有那么木讷了,唇齿微动,咬字不清地哼着下午那出《秦香莲》,眼睫低垂,在眼下形成一个扇形的阴影,柔和且脆弱。
尉迟从她手里抽走了毛巾,她顺势抬起头看着他,眼神还是有些空空。
他手里拿着电吹风,开了最小一档的热风,拿起她的发尾,轻声说:“唱了一晚上了,休息了吧。”
鸢也没有再唱,放松地坐在那里,沙沙的噪音在他们之间蔓延,却是很难得的有几分温情。
“我外公,以前很喜欢听南音,”鸢也忽然开口,语调轻得像空中的柳絮,“也很会唱南音,下雨天坐在屋檐下,拉着二胡,教我们唱,泉州才子陈伯卿,送嫂离乡千里行……外婆会跟着哼唱,元宵潮州赏灯景,邂逅五娘即钟情……”
一周了。
整整一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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