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袭杀南京府大臣事件,当场捕获的匪徒中,你的手下便有二百六十三人。跟你没关系?呵呵……”
对于洪福源,陈耀可是没有任何的同情之心。
这家伙占据着沈州,一向以土皇帝自居。前些年抚松一战,被打垮之后,表面上看着是老实了很多,但从来就没有真正顺服过南京府。
沈州,现在算是辽东的一块法外之地。
从不交税倒也罢了,洪福源治下民众,却没有得到任何的好处。该压榨还是继续压榨,甚至比以前更甚。
因为沈州的人,越来越少了。大部分跑去抚松求生,也有一些去往辽南,一些脑子稍微灵活的,已经移居锦州,成为锦州无数新兴商人的一份子。
南京府不主动攻击沈州,当然不是害怕他的山城易守难攻,而是洪福源毕竟与侍其轴有一份香火之情。当然侍其轴表面上无所谓,赵权却不得不在私下照顾一些他的情绪。
洪福源与此事没有直接关系,陈耀是相信的。但是他不信,洪福源不知道这事。手下至少有三百人参与此次袭杀行动,就算洪福源不是主导者之一,定他个纵容之罪,一点也不冤枉。
洪福源有些疲惫地挥了挥手,说道:“被你们抓到了,该杀该剐,随你。我还能怎么样?”
“洪将军,你说的倒是轻巧啊。”陈耀眼神突然变得阴冷,“你还有几个手下,依然随着那些匪徒,劫持王司长南下。如果王司长出了差错,洪将军,那就不是我坐在这里跟你扯淡了!”
洪福源一哆嗦。
他自己杀人,从来都不讲理由的。似乎此时也很难要求眼前的这个胖子,跟自己讲些理由。
更何况,如今证据确凿,想完全脱身已经不可能。
洪福源心里不禁有些后悔。
那个见鬼的高天锡,说什么此举定无差错,说什么蒙哥登位在即,说什么南京府一定会受到惩戒。
洪福源默默地叹了口气,两眼呆滞地望向屋顶。
自己这是从一个坑跳到了另外的一个更黑的坑。
可是,自己周边,似乎全都是坑。没有人能给自己提供真正的帮助,没有人是愿意与自己平等相处,谁都把沈州当作一块肥肉。
如今的沈州被啃得已经连骨头都没剩多少了!
地倒都在,也没人去侵占。可是,人没了,光有地,能自己长出粮食吗?
原来三十万人,还能撑住五千多的兵力。如今仅剩三万余人,连维持一千多的兵力,都已经是极为艰难。
手下人心渐散,都在另外寻找出路,洪福源也无法阻挡。
内忧外患,洪福源很清楚地知道了,沈州,再也支持不下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