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带忧色说道。
赵权吓了一跳,“不可能吧,顶多不方便走路,不会影响到生命的!”
大岩桓轻轻地摇了摇头。
“父亲一生,大半时间都在战场上厮杀,无数隐疾缠身。加上早些年,南京府缺医少药,伤势虽然暂时压住,但却始终没法根治。多年积压,其实身体已经支撑不住了。”
“这么严重吗?”赵权心里泛出无数辛酸。
大乌泰,在赵权的心里,其实已经远不是一个伯父这么简单了。
自小没见过父亲的赵权,早已把他当作自己的父亲来看待。
可以说,没有大乌泰的全心支持,没有他毫无条件的信任,赵权或是南京府,都不可能发展成为今日模样。
人力有穷尽,南京府的医疗资源虽然还谈不上当世最强,但是中外之间的医疗合作研究却已极其深入。如果在这里还想不出有效的解决方法,去任何地方也都没有用。
夜色洒在宁静的操练场上,赵权与大岩桓并肩漫行,一时心头沉重。
“人生七十古来稀,你其实也不用太为他担心。我父亲一直在说,他这辈子,值了!
曾经有一个最好的、可以生死与共的兄弟,也有一个当世最有能耐的义子。
孙子非常可爱,只有儿子差了一点。”
大岩桓苦笑地摇了摇头。
赵权听着却是莞儿一笑。
大伯伯已经七十了!在这个年代确实算是高寿,的确也可以算是没什么可遗憾的。
可是,自己的父亲,今年多大了?
赵权突然有些迷茫,似乎,算不清?
“他其实,心头还有几件事,一直放不下,否则可能早走了!”
赵权微微皱眉。
放不下,因此努力地撑着,希望可以在这世上多停留一会,这是好事还是坏事?
“一是立国,前几年算是他的心结。但这些年,也淡了。”
“需要的话,我可以立即安排……”
大岩桓摆了摆手,“今夜与你说这些,并不是我父亲的意思。只是这两年来,时时陪在他身边,他虽然很烦我,但我也大体理解了一些,之前我看不懂他的许多东西。”
“他对我不满,是真的不满,这没什么不好意思承认。但是他对我的爱护,也是真的爱护。不掺杂一丝一毫的功利。
他要立国,仅仅只是为了大氏的传承能得到延续。如今他的这个目标,已经没有问题,那么立国就早已不是他的心结。”